白谛翻阅着手中的名单，突然一个名字跃入眼帘。
"涂山狐妖...这也能交易？"在现代都市中，妖怪交易并不罕见，但涂山狐妖应该是相当稀有的品种。白谛愣了愣，心中暗想："不会是..."
【提示：是涂山姐妹】
"喂，这也太过分了吧。"白谛的眼皮跳了跳，"如果我没记错，涂山红红和涂山蓉蓉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这是都市异世界的特色吗？"
【可以这样理解，不同世界的规则冲突会导致某些变化】
"真是残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是东方风祝，这次是涂山红红...如果我不插手，狐妖的故事就要被无情抹杀了吗？"
【确实如此】
"那我介入的话，会不会引起不良后果？"
【目前不会，将来难说】
"既然已经救了她们，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东方世界都能出现伊吹勇者，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个故事早已失控，所以我...我不能坐视不理！"
【也就是说，你决定管到底了？】
"毕竟人我都救了，不干到底不行。上次的教训我还记得，尼禄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
【为何如此认为？】
"万象，你别把我当傻瓜。这样的教训，一次两次就足够了...打个比方，如果我不管，未来可能会有更残酷的结局等着。"
白谛一字一顿："比如——涂山雅雅失去亲人，悲愤之下誓言消灭所有人，她的资质无需多言，专精寒气五百年就能对抗千年修为的黑狐娘娘...数千年之后，她的实力至少能位列顶级妖怪，甚至妖王妖帝。那时，又有谁能阻挡她？王权剑不行，东方一族也不行。"
"所以，为了收拾这个烂摊子，为了人类的延续，为了东方幻想乡的稳定，我只能选择动手，斩杀涂山雅雅。我已默许涂山红红和涂山蓉蓉的悲剧，又因自己的选择亲手杀死涂山雅雅，只为了保全东方的故事线，说人类不能灭绝？笑话...到那时，我或许只能冷漠旁观，因为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到。"
【......】
"沉默代表默认吗？"白谛淡然道，"我猜对了？"
【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
"那就对了，提前阻止总是好事。"白谛整理了一下衣领，瞥了一眼昏迷的伊吹勇者，"先缓一缓，之后再处理这个不开窍的鬼族。现在情况紧急，我得进去，再晚些，这两个小狐妖就要被卖掉了。"
...
此刻，市区熙熙攘攘。
这里的市集很特别，普通人市集在城南，这里是城北，专门交易妖怪。
妖怪，有活着的，也有死去的。
有些活着的妖怪价值更高，比如化为人形的美丽妖怪，有些死了更有价值，比如能入药的妖怪。
总之，不论生死，这里随处可见...如果非要形容，这里更像是一个屠宰场，只是这里宰杀的是各式各样的妖怪，而非寻常的鸡鸭猪狗。许多道士在此摆摊，商家也看中这里的商品，进行交易。
对许多人来说，这只是司空见惯的景象，但对于其他生物，这里是活生生的地狱。
随着笼车的叮咚声，一只小狐妖透过布料的缝隙向外张望，仅存的一点力气让她勉强起身，外面的情景让她惊恐不已。
蓉蓉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饿得虚弱，手脚无力，原本就修炼不佳的妖力再也提不起来。
手脚上的镇妖符，一旦动用妖力就会带来剧烈的灼痛，如同烈火焚烧，痛苦不堪。
不敢再看外面，她蜷缩在笼子角落的阴影里，抱住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看着过往的人群。
作为涂山狐妖，她们的实力并不弱，只是贪玩，不相信外界的危险，陪姐姐偷偷离开涂山，想去找翠玉姐姐玩，结果遇到了守株待兔的人类道士。
想起之前的遭遇，蓉蓉的眼泪再次从红肿的眼角滑落，这三天她哭的次数超过了以往的总和。
但她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她太弱小，太无力，太脆弱，只能哭，从小就这样，不如红红姐姐坚强，不如雅雅坚韧，始终...很弱。
如果留在涂山，她可能就这样过一生，但当她跨出涂山边界那一刻，就...不再是受万人拥戴的二小姐，只是一个柔弱的小狐妖。
所以，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是...蓉蓉看向旁边的笼子，平时温柔却又暴躁的红红姐此刻倚在笼子上，全身散发出死寂的气息。她看着染血的双手，翠绿的双瞳无神，衣衫破烂，满身伤痕，简直...像一具行尸走肉，可怜至极。
自从前晚，红红就一直这样。
自从...她亲手杀死了那个试图救她们的小道士后，就一直如此。
蓉蓉听其他狐妖说过，涂山狐妖的力量源于情感，情深则力强，但因情感而生的力量，最终也会被情感所伤。
她的心停留在杀死小道士的那一刻，无法自拔，无法挣脱。
强烈的内疚紧紧锁住了红红的内心，让她陷入此境，无法挣脱束缚，仍然被困在囚笼之中...不出意外，她的命运将是高价卖给天仙院，用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培养成头牌，成为昂贵的玩偶，蓉蓉也将如此。
对人类的恐惧，对未来的恐慌，一点点压垮她幼小的心灵。
很快，车停了。
她们被人搬下车，关得严严实实，放入了一个封闭的仓库。
仓库内弥漫着尘土，蓉蓉感觉到周围没有人，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外看，透过布料的缝隙，只看到一片黑暗。她用力转动小脑袋，不小心撞到栏杆，疼得呜咽一声，大眼睛再次泛起泪花，但她忍住了，第一次忍住没哭。
这时，一股香甜的气味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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