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暥淡声道：“宁儿与父皇有名无实，父皇未曾碰过她。”
“什么？”淑妃不可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
“是真是假儿臣还能不知道吗，宁儿和儿臣在一起时，仍是完璧之身。”
高暥并不在意戚宁是否是完璧之身，他说出来，只是为了打消他母妃的顾虑。
淑妃依旧不相信。
世人皆知先帝在女色方面颇为荒唐，他绝不可能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
“这不可能，你父皇怎么可能放着现成的美人不碰？”
“那是因为，父皇在床笫之事上早就不行了。”
高暥直接说出了这个原因。
淑妃顿时哑了声。
刚刚淑妃还怎么都不相信先帝没有碰过戚宁，可当高暥说出这个原因后，她却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淑妃又说：“即便是如此，可这些原由无法让外人知晓，在外人看来，戚宁就是你父皇的妃嫔，你应该知道，你和戚宁的关系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会如何吧？”
“文武百官肯定会有异议，天下百姓更是会把这件事情当做笑谈，你身为新帝的脸面何存？”
“就算你对外宣称先帝的戚嫔自缢身亡了，但那些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曾见过戚宁，又怎么会认不出她？”
淑妃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她倒不是对戚宁有什么意见，相反，她知道戚宁身世可怜，为了报仇做一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还对她有些怜悯。
再加上高暥说了，他和戚宁的事情是他逼迫戚宁的，淑妃就更不可能去责怪戚宁了。
但淑妃是高暥的母妃，她不得不为高暥考虑。
高暥又何尝不知道，戚宁的身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再清楚不过了。
一说起这个，高暥心中就悔恨不已。
若不是当初他心高气傲，没有了解戚宁和事情真相就对她百般排斥羞辱，她又怎么会为了报仇去接近他父皇，成为了他父皇的妃嫔？
说到底，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而不是戚宁的错。
就算天下百姓耻笑也好，文武百官反对也罢，高暥是绝不会和戚宁分开的。
“母妃，您相信儿臣，这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
当高暥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许久之后了。
他好不容易说服了他母妃，终于让她接受了戚宁。
高暥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回去告诉戚宁这些好消息，然后接她进宫。
当高暥脚步匆匆地回到王府，进了院子后，便看到了守在卧室门外的丫鬟。
那丫鬟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消息，立即朝高暥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高暥嗯了声，脚步未停：“你们主子呢？”
丫鬟回道：“主子在屋里休息呢。”
高暥没想太多，他以为戚宁真的在卧房里休息，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宁儿，我回来了。”
然而，高暥进屋之后，却并没有看到戚宁的身影，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奇怪。
“宁儿？”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等到戚宁回应。
高暥进了里间，查看了床榻上、屏风后面，通通没有戚宁的身影。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来人！”
门外的丫鬟连忙进来：“陛下，您有何吩咐？”
“你不是说你主子在屋里吗，人呢？”
那丫鬟左右张望了一番，没看见戚宁的身影，当即也慌了神。
“不可能啊，主子明明就在屋里，怎么不会见呢？”
那丫鬟急得团团转，她在屋内找了一圈，发现屋里好像少了些东西。
“陛下，主子的首饰好像少了很多，她今日身上穿的那件裙子也换了下来。”
高暥脸上原本的喜色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的余光看到打开的窗户，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突然，那丫鬟又说：“陛下，奴婢找到了一封信。”
她把那封信递给高暥。
高暥连忙接过那封信打开，上面只有寥寥一句话。
【大仇已报，我走了，勿寻。】
高暥看着这行字，心口骤然一痛，眼前晕眩，连字迹都模糊了。
彼时，戚宁已经骑着快马离开京城很远了。
系统在和戚宁说京城里的情况：“宿主，高暥出了宫，发现你留下的那封信了。”
“嗯。”戚宁淡淡地应了一声。
提到那封信，系统就忍不住吐槽：“你刚才想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要写一封什么告别信呢，结果你就写了一句话。”
要不是戚宁想了半天怎么写那封信，她肯定早就出来了。
戚宁笑了笑说：“原主大字不识几个，能写出一句完整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我这是不想让高暥起疑。”
其实，戚宁既然要离开，以后大概率不会再见到高暥了，他会不会生疑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戚宁只是不知道该给高暥留下什么话，她思来想去，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果断些，不要说太多，免得让他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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