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娇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聂昊穹和盛沐兮般配的很，我巴不得他俩生生世世的锁死，免得再祸害别人！”
“倒是太子殿下，你是上次死的时候脑子没活过来，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来？”
原主死前已经看透了聂昊穹的真面目，她就更不可能喜欢聂昊穹了！
山珍海味不好吃怎么的，非要去吃屎？
被怼了一通，聂明哲也没生气，而是说起之前的话题：“聂昊穹的生母出自林家。”
有瓜吃。
盛如娇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在原主的记忆里，聂昊穹的确提过林皇后是他的姨母，可再问别的他就不肯说了，只说是她听错了。
第一次进宫拜见林皇后的时候，她故意在宝芝面前露了口风，原本想看看林皇后的反应，可昭阳殿一直没什么动静。
“为何从未听人提及过此事？若当真如此，林家不更应该支持聂昊穹？”
毕竟聂昊穹身上有林家人血脉，若聂昊穹上位，总要关照一下自己的外祖家。
“当年林氏以侧妃身份入府，怀孕落胎之后一直没能再有孩子，林家着急就送了一个庶出的女儿入府帮她固宠。”
盛如娇惊讶：“聂昊穹的亲娘？既如此，为何一直有人传言聂昊穹的生母是一个卑微的宫女？”
聂明哲淡淡道：“聂昊穹的母亲不过是林氏固宠的棋子，压根没有入册。”
“他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尽。”聂明哲语气淡淡，“以聂昊穹性命为要挟，被逼自尽。”
这个答案，盛如娇竟不觉得意外。
安排林家庶女生子固宠，孩子既生下来了，那孩子的亲娘就没必要活着了。
不然等孩子长大了，眼中只有亲娘，又岂会将养母放在心上？
所以……去母留子。
“既如此，后来聂昊穹为何没养在林皇后膝下？”
“自从聂昊穹出生，林氏终日缠绵病榻，高僧说两人之间有冤孽，若强要母子缘分，林氏必会早亡。”
盛如娇看了看聂明哲：“这高僧也是有心人安排的？”
“宇文家门生遍布天下，总有些能用的情面。”聂明哲眼尾泛红，“母后虽柔弱，但也不许林氏抢了孤的东西。”
盛如娇沉默，她无缘见元后，可从诸人的言语中知道那是一个极有才华的女子，可惜在宫中搓蹉跎了心肠，早早的去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八个字，概括了元后的一生。
看到林氏野心勃勃的谋算原本该属于自己儿子的东西，身为母亲的元后忍不了，求助了娘家。
只这么一招，就让林氏计划彻底崩塌。
她不是不懂算计，只是不屑。
“林氏原本不相信，可只要她靠近聂昊穹必然会大病一场，有一次险些真死了，后来就死心了，也正因为此，林氏极其不喜欢聂昊穹。”
盛如娇吃了好大一个瓜，想起一个关键点：“聂昊穹可知晓此事？”
“知道。”
哦豁！
盛如娇眼睛亮晶晶，聂昊穹此人睚眦必报，杀母之仇必定要狠狠报复回去，所以从前他无意跟林家结亲。
可现在呢？
眼看着盛沐兮一次次拖了后腿，他会不会改了注意……
“林家如何？可有在朝中掌权者？”盛如娇问。
原本她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感兴趣，可现在位置在这儿摆着，动不动就能惹上王爷、郡主的，为防万一，还是要早早的准备起来。
免得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找谁算账。
“林家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宫里的太后和皇后，林氏这一代并无太出色的子弟。”
“他们是将所有指望放在太后和皇后身上了？打算世世代代让林家女当皇后好保子孙后代的富贵荣华？”
聂明哲道：“尝到了甜头，自然还想如此炮制。”
盛如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林家太狂傲还是说他们天真了。
两人谈了许多，话题告一段落，忽然安静下来，盛如娇觉得十分不习惯。
她轻咳一声：“司山和意山那边已经开始开荒了，我不用每日过去，接下来的日子我打算好好筛一下密室里人。”
“筛？”
“我之前给他们的医术都是有针对性的，读了这么久该考试了，不合格的就要被淘汰。”
“大夫是要救命的，不能随意糊弄。”
聂明哲颔首：“孤明白。”
只是宸华国太缺大夫，遇到一个医术高超的盛如娇，他下意识的将所有希望放在了她身上。
一时竟忘了这担子是否太重，她是否扛得起？
“尽力即可。”他道。
盛如娇点头：“我自然不会逞强，筛选过后，不适合学医的人可以去做其他的，比如种植药材、提高药材的药性、若有天赋好的，还能学着如何制作医疗器械……”
聂明哲眼中带了笑意，盛如娇啊，每次觉得看透了她的时候，她就会带来新的惊喜。
“你放手去做，孤相信你。”
盛如娇心脏漏跳一拍，正色道：“信我者得永生。”
聂明哲：“……”
接下来的日子，盛如娇就沉迷于考试考试，直将密室里的两百多号人考的外焦里嫩、活去死来……
“刘文川针灸穴位又错了、叶青这个伤寒方子里用了十八反，胆子倒是不小……”
盛如娇一边批阅试卷一边念叨，旁边的宝珠将扒了皮的葡萄塞进她嘴里：“昨日奴婢去送考卷，那些人看到奴婢差点没哭出来。”
“习惯了就好了。”盛如娇埋头阅卷，这跟前世的高考冲刺比可是差远了。
还是要加大题量！
主仆两人正说话，金珠进来：“主子，宋小姐出事了。”
盛如娇放下手里的笔，“哪个宋小姐？”
“右相大人的女儿，宋月白小姐。”
盛如娇忙问：“出了何事？”
“宋小姐今日上山祈福被贼人掳走了，现在消息已经宣扬的满京都都是，奴婢刚刚去厨房，听府里负责采买的下人都在说这事。”
盛如娇脸色骤变，府中下人都知道了，那就是人尽皆知了。
这分明是要断宋月白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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