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手里捏着那份技术报告,翻得哗哗作响。
“七十三台机器同时故障,同时打印这三个字,还查不到源头?”他把报告扔在桌上,“耗材呢?纸是哪来的?”
没人吭声。
刘建国重新翻开报告末页,指尖在“打印纸批次:甲字零九”这一行上停了停。
三个月前,他私人手机上收到的那条警告短信,落款用的就是这个编号。
“不用查了。”他合上文件,语气听不出波澜,“把这些纸全部回收,归档到‘非数字化遗产样本库’,入库编号定为017。”
档案员抱着一摞纸走向墙边的铁皮柜。
就在他将其中一张纸斜着插入文件夹缝隙时,纸张的一角无意间抵住了柜体内部的接地金属线。
“嗡——”
整排铁皮柜发出了一声极短促的鸣响。
档案员吓了一跳,以为是静电。
但刘建国听得很清楚,那声音的频率尖锐且稳定,约为2.3kHz——这与张默生店里墨盒结晶时发出的音频,分毫不差。
守灯广场的晨雾还没散尽。
黄素芬推着保洁车,看着那七十三张整整齐齐排列在亭子周围的纸。
早起晨练的人还没来,这些纸就像是有人精心布置的阵法,既没被风吹散,也没被露水打湿。
她没用扫帚,而是从车斗里拿出了那个旧喷壶。
“滋——”
清水雾化,落在纸面上。
纸张并没有像普通A4纸那样吸水起皱,水珠反而顺着纸面纤维迅速延展,在水泥地上拖出了七十三条细细的水线。
黄素芬顺着水线看去,所有的线条都在向东延伸,最终汇聚在广场东侧围墙的第47块青砖脚下。
她沉默地收起喷壶,推车离开。
在她身后,那些吸了水的纸张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乌黑的宋体“灯”字,右下角的一笔正在缓慢褪色,在那层黑色墨迹之下,隐约浮现出一个肉眼极难分辨的淡蓝色轮廓——那是一个繁体的“影”字。
唯有头顶那盏还没来得及熄灭的路灯,在灯管老化发出的微弱紫外线下,才能照出这个字的真容。
七叔走得很慢,祖坟山岗的风硬得像刀子。
走到半山腰,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袖口那点褐色的树汁早就干透了,但食指指腹却传来一阵诡异的温热感。
他不用看也知道,贴在怀里的那个温度计,此刻的读数一定是3.17℃。
七叔没有去掏那个温度计,而是解下随身的布包,取出一本刚装订好的样书——《风录》。
扉页是空白的,连个书名都没印。
他左右看了看,将书平放在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台上,随后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背着手继续往山上走。
十分钟后,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路过,好奇地捡起了那本书。
孩子翻了翻,发现里面全是白纸,撇了撇嘴,随手塞进了书包外层的夹层里。
孩子不知道,就在那本书滑入书包黑暗夹层的瞬间,扉页背面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纤维开始重新排列。
七十三个“影”字像霉菌一样浮现出来,最终拼成了一片梧桐叶的形状。
这种显影方式,与林秀云那件旧衬衫腋下蓝布条上的汗渍编码如出一辙。
次日清晨,全市七十三个讲述亭的广播系统突然在整点报时后,同步播放了一段长达十七秒的“杂音”。
路人只当是信号干扰,步履匆匆。
但在陈砚舟的音频分析软件里,这段杂音被拉长、分离、降噪后,呈现出的声波图令人毛骨悚然——那不是电流声,那是十七个不同年龄的学生,在同一秒钟内,用钢笔在纸上默写《风录》扉页文字时,笔尖划过纸面纤维的摩擦声叠加。
城市的另一端,第一中学的预备铃刚刚打响。
高二(三)班的教室里一片嘈杂。
值日生苏青禾拿着黑板擦,正准备擦掉上一节课留下的板书。
粉笔灰簌簌落下,在讲台的凹槽里积了厚厚一层。
窗外的风突然停了。
那些原本应该散落在空中的白色粉尘,并没有落地,而是在半空中违背重力地悬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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