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的瞳孔在那一刻微微收缩,像是被强光晃了一下。
那团粉笔灰并未散开,而是在离黑板槽两厘米的空气里,违背物理常识地聚合、凝固,最终拼出了三个极其规整的宋体字:丙字017。
她下意识抬起右手,板擦刚刚触及那个“丙”字的边缘,腕部的尺侧腕屈肌猛地一阵痉挛。
那种僵硬感不是心理上的恐惧,而是生理上的阻断,就像神经系统突然拒绝了大脑下达的指令。
灰堆没散。
苏青禾没有强行去擦,她是个教历史的,知道有些东西既然存在了,硬抹只会弄脏手。
她缓缓放下板擦,将掌心虚覆在讲台那层掉了漆的木纹上方。
三秒。
掌心传来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烫意。
与此同时,那些悬浮的白色粉末开始发生位移,它们不再是字,而是迅速坍塌、拉伸,顺着讲台木纹的走向重新排列。
每一粒灰尘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战壕,仅仅两次呼吸的时间,讲台桌面上就隆起了七十三道细微的蓝灰色凸棱。
苏青禾侧过头,目光越过窗户,这七十三道凸棱的指向,竟然与远处广场围墙下第47号青砖上的那道旧划痕严丝合缝。
她迅速翻开面前的教案本。
昨晚明明空着的作业批注栏里,此刻多出了一行极小的蓝墨水字迹:“勿动,待风。”
那墨水的蓝色不正,带着一种陈旧的发灰质感,和旧货市场那个叫张默生的老头店里渗出的油墨完全是一个色号。
城市的另一头,赵振邦坐在调度室那把被磨得发亮的条纹长椅上。
头顶的电子屏闪烁了一下,原本应该显示“23路末班车”的区域,固执地跳动着“影在站台”四个字。
赵振邦没去拍打显示器,只是慢吞吞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老怀表。
金属表壳冷得扎手,像是一块刚从冰窖里凿出来的铁。
他没看时间,而是把表贴在脸颊试了试,那种寒意透骨,甚至不需要温度计,他那双摸了三十年冰冷扶手的手就能估摸出,这玩意的表面温度绝对只有3.17℃。
他没有打开表盖,而是将表平放在调度台那张亚克力板上。
玻璃表面内侧,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七十三颗细密的水珠凭空出现,它们没有顺着重力滑落,而是死死吸附在玻璃内壁,排列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阵列——这形状,和那天林秀云合唱团那个老太太袖口上那块蓝布条的汗渍一模一样。
赵振邦从抽屉最底层抽出一张泛黄的1984年全市公交线路图,盖在了显示屏上。
泛黄的纸张透光性不好,但那块标着“守灯广场”的站点红点,经过屏幕背光的投射,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平放的怀表表盖正中央。
七秒。
表盖内的水珠像是被某种高温瞬间蒸发,“呲”的一声极轻微的响动后,一团白色的水蒸气透过表壳缝隙钻了出来。
这团气没有散,而是在半空中凝成了一个繁体的“影”字,悬停了片刻,才缓缓消散。
就在那个“影”字散开的瞬间,调度室外传来一声刹车排气的嘶鸣。
赵振邦扫了一眼控制台,23路末班车的进站感应时间,比系统设定的标准时间提前了整整0.3秒。
几乎同一时间,守灯广场上。
林秀云突然放下了指挥棒。
正在排练《送别》的二十几个老头老太太,像是被切断了电源,歌声戛然而止。
“闭眼,站直。”林秀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当年在广播站练出来的底气。
没人问为什么。
三秒后,广场上一片死寂,但林秀云能感觉到,所有团员的喉头都在发生一种极高频的微颤。
那种震动通过脚下的地砖传导到她的鞋底,频率快得惊人,大约是57.3Hz。
她拧开随身带的那个掉漆保温杯,杯底粘着一张还没撕干净的码头老照片。
早晨的阳光打在照片上那个模糊的皮带扣梧桐纹上,折射出一道并不刺眼的光斑。
林秀云手腕微转,将光斑投射在地面上,光晕移动,最后稳稳地盖住了围墙根那块第47号青砖。
光斑边缘,空气开始扭曲。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家用温度计探头插进那团扭曲的空气里,读数瞬间跳到了3.17℃。
林秀云面无表情,扬手将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温水泼向围墙。
水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没落地。
在那道光斑的照射下,泼出去的水在中途直接汽化,白茫茫的蒸气瞬间凝固成七十三个“影”字,如同幽灵般的士兵般悬停在半空。
咔哒。
几公里外,第一中学的教室里,苏青禾身下的讲台抽屉毫无征兆地弹开了一指宽的缝隙。
一枚暗淡的铜袖扣静静躺在角落,扣面上那枚梧桐叶纹路,与林秀云泼出的水汽字形遥相呼应。
市档案馆地下二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发酵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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