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语气平静地问道。
“你不想翻案吗？”
“想！”
江晨脱口而出，但随即又改口道。
“不，我不想！我不想翻案！”
林昊又问道。
“你明明就想翻案，为什么要否认？有什么东西在让你恐惧吗？”
江晨惊慌地摇摇头，说道。
“不，没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恐惧！”
“我杀了人，我有罪，我理应接受改造！”
林昊说道。
“你是杀了人，但你那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是不用追究刑事责任的。”
江晨再次摇头说道。
“不，我那不是正当防卫！”
“我是故意带了刀想要扎他们的！当时我看他们要走，我直接冲上去就把他扎成了马蜂窝！”
“这怎么可能是正当防卫！没有判我故意杀人就已经是轻的了！”
林昊面无表情，再次开口道。
“江晨，为什么要撒谎？”
“你觉得你对我撒谎有意义吗？”
江晨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昊继续平静地说道。
“你虽然主动带了刀，但你并没有主动使用，而是选择了跟他们理论。”
“后来他们蛮不讲理，还打了你，你才持刀自卫的，不是吗？”
“至于你追上去杀了朱英泽的原因，需要我帮你说吗？”
江晨猛然间停下来，瞪大了双眼凝视着林昊。
他不可思议地说道。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林昊随口说道。
“我知道一切！”
江晨当即哑然失色，他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知道一切？这怎么可能？”
“当时现场并没有其他人，你不可能知道一切！”
林昊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现场没有其他人？”
“万一当时树林里还有目击者呢？”
江晨听了满脸惊恐。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
“当时不可能有目击者！根本没有！”
林昊突然冷声说道。
“江晨，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还要替他们，替你的仇人掩饰些什么？”
江晨再次瞪大了眼珠紧盯着林昊。
“你……你怎么！”
林昊再次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说过，我知道一切！”
江晨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可……可是，如果你真的知道一切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林昊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他们威胁你了，对吗？”
“他们用你弟弟的安危来威胁你了！”
“可是……”
林昊突然阴沉着脸看着江晨，厉声说道。
“你就甘心这样莫名含冤一辈子吗？”
“你就甘心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曾经伤害过你们兄弟俩，重伤过你弟弟的人，就此逍遥法外吗？”
“你就不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吗？”
“你自以为这样是保护了你的弟弟，但你问过他吗？他需要你这样自我牺牲的保护吗？”
“江晨，真正应该待在这里的，不是你们这些老实人，而是那些仗势欺人的恶人！”
“如果你们不去奋起反抗的话，他们就会永远地骑在别人的头上作威作福！”
林昊的话让江晨再次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曾经被那些人欺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不知不觉间，江晨的一双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对那些人的憎恨，也再次被点燃。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当然巴不得把他们都送进来！可是……”
“可是他们有钱有势，我们这些普通人真的招惹不起！”
“我能用我五年的刑期，换掉一个罪魁祸首的性命，我已经觉得很赚了！”
“我这条烂命死不足惜，可我是真的不想把我弟弟也搭进来！我……”
林昊冷哼了一声，说道。
“哼，天真！你以为你安安稳稳地在里面待着，他们就不会找江暮的麻烦了吗？”
“你以为江暮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里面受苦吗？”
“只要你一天还在里面，江暮和他们的矛盾就不会结束！”
“你是为了江暮进来的，你在里面吃着苦，可是外面的江暮心里的苦你又知道几分呢？”
“你这样一个人抗下所有，实际上是一种自私！你残忍地剥夺了他的选择权！”
“江暮想选的，是跟他的哥哥江晨一起面对这一切，一起承担后果！”
“江暮也是个人，他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如果你还把他当个人看的话，就请你把人生选择权还给他吧！”
听了林昊的话，江晨似有触动。
但他还是犹犹豫豫难下决心。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
为了推江晨最后一把，林昊起身说道。
“其实，从我跟你见面你就该知道，江暮他已经做出选择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到了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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