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原野,光带会变,思念却一直在,因为真正的告别,从不是忘记,是把对方的爱,变成自己好好生活的力量。”
他把琉璃灯的碎片夹进本子,碎片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永不熄灭的思念。
回望萤火原野,古槐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树洞里的木牌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无数双挥动的手。
艾琳娜知道,这里的光带不会再模糊了,念母槐的守护与萤火虫的执着,会让每份思念都得到温柔的回应,就像那些藏在心底的牵挂,
无论岁月流逝多久,只要不曾被刻意遗忘,就总能在某个夜晚,化作最亮的光,照亮前行的路。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承载回忆的山谷,或许是见证告别的河畔,又或许,是某个正在学会与思念共处的角落。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萤火原野的启示:
思念的真谛不是沉湎过去,是带着逝者的期盼,认真地活好当下,就像萤火虫的光,微弱却执着,因为知道,那些爱你的人,从未真正离开,他们只是化作了星光,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守护着你。
离开萤火原野,沿着蜿蜒的山道向北行走二十八天,队伍在一个被麦田环绕的村落前停了下来。
村子里的房屋都是用青石砌成的,房前屋后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磨,有的磨盘上还沾着新鲜的麦麸,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时光在轻轻哼唱。
村民们推着石磨磨面、碾米、榨油,石磨转动的节奏与炊烟升起的速度完美契合,整个村子都浸在谷物的清香里。
当地的货郎石叔说,这是“石磨村”,村里的石磨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时光磨”,
磨出的食物带着岁月的味道,老人吃了强身,孩子吃了伶俐,连外来的旅人尝一口,都能想起小时候外婆做的馒头香。
可这半年来,石磨的转动越来越慢,磨出的面粉也失去了往日的清香,带着股生涩的味道。
村里最老的磨倌石爷爷,正坐在村口的百年石磨前,手里拿着块油布擦拭磨盘,布满老茧的手指在磨齿间轻轻摩挲,眼神里满是惋惜:
“以前这石磨转起来带风,磨十斤麦能出八斤粉,蒸出的馒头白得像云朵。现在倒好,磨盘像被冻住了似的,使劲推才转半圈,磨出的粉糙得扎喉咙,上个月给城里酒楼送的面粉,还被退了回来,说不如机器磨的细。”
艾琳娜走到百年石磨前,伸手触摸磨盘。磨盘的温度比寻常石头低了许多,磨齿间的凹槽里积着些灰白色的粉末,不像麦麸,倒像风化的石屑。
她舀起一勺刚磨出的面粉,面粉在掌心凝结成细小的颗粒,颗粒里映出模糊的画面——
一群村民围着石磨,石爷爷的父亲边推磨边教孩子唱磨面歌,石磨转动的轨迹里,洒落着金黄的麦粒,像流淌的星河。“不是石磨老了,是‘光阴轴锈了’。”
她望着村西头新建的电磨坊,磨坊的烟囱里冒着黑烟,机器的轰鸣声盖过了石磨的“吱呀”声,
“这磨坊的‘快轮’打乱了石磨的时光节奏,石磨里的‘光阴灵’靠慢工出细活的耐心滋养,现在被机器的急躁气一冲,灵体发了蔫,自然磨不出好味道。”
小托姆蹲在一个小磨盘旁,拿起一把刚磨出的玉米面。玉米面的颜色发灰,手感粗糙,与他在星尘旷野吃过的玉米饼截然不同。
“这根本不是时光磨磨出的面!”他指着磨盘边缘的划痕,“真正的时光磨磨盘上有‘年轮纹’,这划痕是机器硬蹭出来的,肯定是有人用机器代替石磨,还故意弄坏了老磨盘!”
石叔领着众人往百年石磨的基座走,基座上刻着幅磨盘转动的星图,标注着不同季节、不同时辰的磨面技巧,图的边缘已经被人凿坏,
“慢磨出细粉”的字样被改成了“快磨多出货”。“是上个月来的那伙商人干的,”石叔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们说石磨太落后,给我们装了电磨坊,说一天能磨出以前半个月的量,还说老祖宗的法子早该扔进垃圾堆,要不是石爷爷拼命拦着,他们差点把这百年石磨都拆了。”
百年石磨的基座下,有个隐藏的石槽,石槽里盛着“润磨油”,是用陈年菜籽油混合蜂蜜熬成的,每隔三个月浇一次,能让石磨永远顺滑。
可现在的石槽,里面的油已经凝固成块,还掺着些沙砾,显然很久没被好好打理了。
“人心太急,石磨也寒心啊。”石爷爷叹了口气,拿起油布想擦拭基座,手却抖得厉害,
“我儿子就觉得机器磨好,说我守着老石磨是顽固,上个月跟我吵了一架,搬到城里住了,连孙子的面都不肯让我磨了。”
艾琳娜让小托姆把星落之野的露水倒进石槽,露水与凝固的油块相遇,发出“咕嘟”的声响,油块渐渐融化,沙砾被露水包裹着沉到槽底,润磨油重新变得清亮,散发着淡淡的菜籽油香。
她又将平衡之树的叶片放在磨盘中央,叶片化作银绿色的光带,顺着磨盘的纹路蔓延,磨齿间的石屑开始脱落,露出底下金黄的磨面痕迹,石磨转动的“吱呀”声变得轻快起来,像被唤醒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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