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炼体第一阶段，说是筋肉如铁，可依旧不能硬接利器的袭击；拳脚力道虽然比普通人强大不少，但总归没有超脱正常的生物范畴。
然而，第二阶段“金骨玉髓”就不一样了。
到了这个境界的窥秘者，不仅防御力抵达了“非人”的程度，可以空手接白刃而无伤、腹遭石锤撞击而不损；就连手枪子弹都只能破皮半寸，然后便会被坚韧的肌肉和骨骼牢牢卡住。
更重要的是，金骨玉髓的窥秘者力量也超越了人类极限，光用拳头就可以在墙壁上打出痕迹；面对【食人蝗】这种恶级初等的诡异，蛮力一拳就能砸开它的虫甲，无须借助镰刀之类的工具。
“这就是金骨玉髓吗？看来，在梦境中我能杀死那只【红粉仙】还是侥幸的成分居多，如果它异化完全，就算我拿着菜刀开狂怒也破不了防。”
破境完毕，孔沐尘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这才意识到梦境中的自己有多走运；竟然遇到了一只五官和脖颈还覆盖着茧丝、皮肉硬度和普通人类差不多的【红粉仙】，被他用菜刀轻巧地斩下了头颅。
倘若对方异化完全，脖子和翅膀上的鳞片一样坚硬，恐怕菜刀根本不能破防，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一个小阶段，差距就如此明显。张主任比我足足高了两个大境界，他的真正实力该多么恐怖，收容所其他主任又有多强？”
有所突破后，少年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沾沾自喜，而是感觉到了更加深重的压迫感；仿佛身后有无数凶恶的豺狼在追逐着他，哪怕自己成长得再快，一不小心还是会被追上，啃食得连骨头都不剩。
“修行窥秘道途，任重而道远啊。”
抬起头，集体病房的灯光依旧刺眼。
看了眼悬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现在是收容所的晚饭时间，他这一觉把整个白天都睡了过去，还蛮符合梦癔症患者的特征。
单向透视的大门打开，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一左一右地伫立在旁侧，另外一名穿着防护服的护工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餐车的轮子在地面上摩擦出滚动的噪声。
“开饭了，一人一份，不许多拿!”
警告了一句后，护工开始推着餐车来到每个病床前，路过的病人都能从餐车上取用一份盒饭，如果有不主动取餐的，护工就会自动略过。
满屋的精神病人在这时倒很老实，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等候着，可见收容所的警卫和护工威严之盛。
“谢谢。”
孔沐尘也拿到了一份盒饭，半温的盒盖上凝结着密密麻麻的水蒸气，掀开一看，菜色瞧上去比独立病房的要差劲许多，但也勉强够填饱肚子。
他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并不在意食物的味道。
一直到餐车转过半个房间，来到靠门左侧的那个精神分裂症的男人时，取餐过程才发生了一些意外，因为前者想要拿两份饭。
“我一份，我老婆和孩子一份。他们都要饿坏了，吃一份盒饭有什么问题？”
男人振振有词，显然认为自己的每个人格都应该吃上饭，死命攥着两份盒饭不松手，手臂的力气还出奇地大。
一边据理力争，他的左脸还不时抽搐一下，流露出小孩子和柔弱女子的表情，女子在哀求，孩子在哭嚎，看上去又可怜又惊悚。
“呵呵，精神病还要给分裂出的人格吃饭，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真要笑死人了。”
见状，护工不怒反笑，仿佛是在观摩动物园的猴子，伸手向着门口一招，其中一名警卫就恭恭敬敬地来到了他身后。
回头看了眼抓着盒饭的男人，他对警卫下达了指示，随即突然收敛了笑意，推着餐盒走开。
“把他绑起来，再狠狠教训一顿。盒饭倒在地上，他家人不是喜欢吃吗，那就趴在地上舔好了。”
话音刚落，警卫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把手枪；孔沐尘用右眼看得分明，这把枪和里面的子弹都是禁忌物，真正的造型是一截灰色的朽木。
“嘭!”
扣下扳机，一根短小的木刺从枪口射出，径直扎入了男人的大腿肉里，有殷红的鲜血流出。
还没等后者哀嚎出声，一根根灰绿色的枝条便从伤口处长出，瞬间把男人的手脚全部捆绑在一起，这些枝条还在不断收紧，几乎要把人捆成粽子的形状。
紧接着，警卫一脚踩在男人背上，抓着他的双腿拖下床铺，便是一阵残忍的拳打脚踢；一直打到对方嘴里吐出黄水，这才一脚踢翻在地。
也没有解除枝条的束缚，就这么任由男人倒在地上，头颅艰难地扬起，嘴里发出三种截然不同的求饶声。
“下次长点记性，精神病还敢提要求？这两盒饭我放在这里，给我吃!不吃完明天也不要吃了!”
言罢，警卫当着众人的面，将两盒饭淋倒在地面上，又把男人的嘴按到狼藉的饭菜里，欣赏着对方鼻孔里都进了米粒的落魄模样。
整个过程中，病房里只有咽口水和吸鼻子的声音，安静得出奇；没有一个病人敢反抗或者替男人求情，全部噤若寒蝉，只当做没有看见这一幕。
当护工和警卫转过身来时，病人们立刻又低下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盒饭扒饭，嘴里发出夸张的吸溜声，生怕引起他们的注意。
集体病房里，只有孔沐尘和他左侧的年轻人还抬着头，前者依然面无表情地咀嚼着饭菜，后者则是双手合十，闭眼轻轻地道了一声“罪过”。
“罪过？”
少年转过头看去，却见到那年轻人露出一个神神秘秘的微笑，又像是释放善意又像是在暗示什么，眉尾还微微挑动了一下，看起来让人感到一阵恶寒。
“这么回事，这个脑子不正常的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小爷我风流倜傥，但也不是为了在收容所吸引病友啊。”
想到对方的床位就在自己左侧，孔沐尘暗觉不妙，连忙坐得离床边远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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