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孟呦呦一鼓作气去了南榆镇,但是没有找到那家名为“瑞芝轩”的中医馆,爬了南榆山,小小的一座山头被她来来回回踏了许多遍,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林母的墓碑。
至于博物馆的那次收获,更像是一个在浓雾森林里迷路的人,走投无路之际,竟意外发现草丛中的一串脚印。这样的人迹对于被困在荒无人烟之境、信心即将丧失殆尽的迷途者而言,莫过于突然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让人很难不瞬时滋生出强烈而高亢的兴奋。
可激动过后,当你沿着脚印的轨迹继续向前走,却发现它只有短短一截,前路戛然中断。至此,你依旧找不到方向,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孟呦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回去了?回到京市,回归到她原本的生活中去,将这一段奇遇尘封起来,珍藏在心底,然后姿态潇洒地去拥抱未来。
讲道理,她应当这样做的,而且她迟早要这样做。
只不过,是人都贪婪。原本只奢求若是能够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就该心满意足的。可当她真的触碰到一点有关他的边角时,不曾料到的是,欲望居然会在一瞬间急速膨胀、扩张,人又往往变得不再知足,想要去抓住更多。
想进一步,却无路可通,四处碰壁,没有出口,可退一步,又不太甘心。孟呦呦被两难的情绪反复拉扯着,不知所措地原地打着转。
从南榆镇回来之后,她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抱着电脑埋头写论文,度过了昏天黑地的两天两夜,连酒店大门都不曾出过。
刚敲完基于数据分析得出的最新一组分论点,外卖电话便打了进来,孟呦呦闻声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来,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去拿外卖。
点的是包烧猪肉,也是本地特色菜。孟呦呦拆开揭开着塑料圆盖,一股混杂着腥气的油腻味率先飘了出来,让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碗里的包烧猪肉裹着深褐色的酱汁,稠得发黏,还沾着几片蔫得发黑的香菜叶,一看就放了不少时候。孟呦呦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猪肉,咬下去的第一口就又吐了出来,她不信邪地又夹了口配菜,才吃了两口,嘴里的油腻感直往上涌。
孟呦呦端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两口,才堪堪压下那股不适感。
桌上这顿难吃的外卖,像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仿佛在间接向她传达驱赶的意思——快回去吧,你看看你,留在这里连一顿好吃的外卖都点不到了。
孟呦呦近乎负气地一把撇下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利落拿起一旁的手机,打开订票app,一口气定下了回程的动车票和机票。
做完这些,孟呦呦忽地趴在桌子上,脸庞埋进臂窝,想哭,但没哭出来。虽然不会有人看见,但她觉得动不动就掉眼泪,这样很没出息,还窝囊,于是咬着嘴唇把那股子倒灌上来的委屈酸劲儿给逼了回去。只是泄气地瘫软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趴坐着,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弹。
孟呦呦终归屈从于现实的困难,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是一味地咬牙坚持下去,就会有一个明明白白的结果在前面等着你。
中午的外卖没吃两口就被孟呦呦扔进了垃圾桶,下午三点时分,孟呦呦照旧坐在桌前写论文,肚子却开始发出抗议,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点了文档保存键,孟呦呦合上电脑。寻思着明天反正就要离开了,最后一个半天还闷在屋子里,也是虚度,不如出去转转,再找点吃的填肚子。
这个时间节点,距离上一顿饭点已然过了开,距离下一个饭点还差得有一会儿,现下大多数饭店都已经歇了午市。孟呦呦走在街上,路过的许多家装潢雅致的店面里间都没开灯,透着股莫名的冷清。只偶有几家苍蝇小馆和卖小吃的小店大门敞开,灯也亮着。
因而,孟呦呦没往热闹的主街走,反而随机拐进了一条深巷。走到巷子中段,一排苍蝇小店挨着排开,门头招牌一个赛一个的朴素,有的甚至连正经名字都没有一个。这般质朴不花哨的风格,反倒让人看了会凭空生出一种“味道指定不赖”的直觉。
孟呦呦站在店门前点兵点将,指尖最后落在了一家挂着“刘嬢嬢烧饵块”招牌的小店上。
店里头,老板娘正站在铁板前,手里捏着米团熟练地按压、翻面,饵块烤得微微鼓起,边缘泛着焦香。见有客人走了进来,忙热情张罗道:“美女吃什么?”
孟呦呦的目光在墙上的菜单图逡巡,忖了几秒道:“一份咸甜双拼烧饵块,加个煎蛋。”
“好嘞,美女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老板娘脆生生应着,顺手从旁边的碗里舀出一个鸡蛋,在铁板边缘轻轻一磕,蛋液顺势滑入锅中,煎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又浓了几分。
等待的间隙,孟呦呦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店里的木桌木椅瞧上去用过的年头估计比她爸的年纪还大,却被擦得锃光瓦亮,一点油污都不显。
抬头望去,正对她座位的墙角,钉着一个简易的铁质电视架,上面摆着一台深褐色的老式箱体电视机,屏幕不大,正开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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