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脸一红，往嘴里塞了块灵昀刚蒸好的米糕：“那是小时候！现在我能在冰上跑三圈不摔跤！”
“哦？”林恩灿端着碗热汤走过来，放在灵昀面前，“那正好，明天让恩烨在冰面凿个圈，你钻进去试试能不能站稳。”
“哥！”林牧急得跺脚，“你怎么也欺负我！”
灵昀在旁笑出声，往炉子里添了根柴：“行了，别逗他了。恩灿，你那冰凿子淬过火没？玄冰硬度高，普通铁器容易崩口。”
林恩烨敲了敲凿子刃：“灵骁帮我用离火符淬过，他说这硬度，凿开玄冰跟切豆腐似的。”
“灵骁呢？”林牧四处张望，“不是说要带新做的火折子来？”
话音刚落，门帘被掀开，灵骁抖着身上的雪走进来，手里举着个铜制的小玩意儿：“来了！看我这火折子，防风的！”他旋开盖子，吹了口气，火星“噗”地燃起，蓝幽幽的火苗在风里稳如磐石。
林牧凑过去看：“给我玩玩！”
“别抢，”灵骁把火折子塞给灵昀，“灵昀叔你试试，上次你说普通火折子在湖边总灭。”
灵昀接过来试了试，点头：“不错，这下凿冰时点火取暖方便多了。”他看向林恩灿，“你们三个明天穿厚点，冰湖那边风大，我备了驱寒的药囊，每人带一个。”
林恩灿正往背包里塞干粮，闻言回头：“灵昀叔不一起？”
灵昀摇了摇头：“我得守着药圃，那几株雪参快成熟了，离不得人。”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个油纸包，“给你们带了暖身的姜糖，冷了就吃一块。”
林恩烨把冰凿子别在腰后，忽然拍了拍林牧的背：“还愣着？去把你的小冰鞋找出来，别明天又忘了带。”
林牧“哦”了一声，刚要跑，又回头：“那……要是我真能在冰圈里站稳，你们得答应给我雕个冰兔子！”
林恩灿失笑：“行，只要你能站稳，恩烨给你雕个冰兔子拉车。”
“一言为定！”林牧欢呼着跑向后院。
灵骁看着他的背影，撞了撞林恩烨的胳膊：“你说他明天会不会又抱着你的腿喊哥？”
林恩烨哼了声，嘴角却扬着：“那我就把他冻在冰圈里，让他清醒清醒。”
窗外的雪还在下，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把六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会动的画。林恩灿望着跳动的火苗，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灵昀熬的姜糖，初尝带点辣，回味却全是暖。
林牧抱着冰鞋跑回来，鞋帮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冰碴子，他献宝似的举到林恩烨面前：“哥你看，我找着了！这冰刀还挺亮呢，上次用完我擦得可仔细了”
林恩烨瞥了一眼，伸手弹了弹鞋帮：“还行，没锈。不过你这冰刀磨得太钝了，待会儿拿给灵骁，让他用磨刀石蹭蹭，不然明天在冰上准打滑。”
“哦对哦，灵骁哥磨东西最厉害了！”林牧转身就要往外跑，被林恩灿一把拉住。
“急什么，”林恩灿指了指桌上的姜糖，“先吃块姜糖暖暖身子，外面雪大，灵骁估计在库房收拾凿冰的工具呢，你过去正好帮他递递东西。”
林牧拿起一块姜糖塞进嘴里，辣得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说：“好辣……但好暖啊”他含着糖，含糊地应着，脚步轻快地往后院库房跑，冰鞋在手里一晃一晃的。
林恩烨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这么冒失。”
林恩灿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把冰凿子擦一擦吧，刚才被他碰了下，沾了点灰。”
林恩烨接过布，慢慢擦着冰凿子，忽然开口：“哥，你说林牧明天真能站稳吗？我总觉得悬。”
林恩灿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站稳站不稳不重要，他愿意试就好。再说了，真摔了，不是还有我们吗？”
林恩烨擦凿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林恩灿，嘴角悄悄勾了起来：“也是。”
这时，库房那边传来林牧的大嗓门：“灵骁哥！你看我这冰鞋！是不是特亮！快帮我磨磨，明天我要在冰上滑三圈给他们看！”
灵骁的声音传过来：“就你能耐，过来扶着点架子，我这磨刀石不稳……哎哎，别乱动，当心摔着！”
林恩灿和林恩烨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雪落在屋檐上，簌簌作响，屋里的暖光映着两人的身影，把这份热闹轻轻裹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积雪就没过了脚踝。林恩灿踩着厚雪往库房走，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夹杂着林牧的吆喝：“灵骁哥，再磨快点！太阳出来我就要上冰！”
“催什么，”灵骁的声音混着磨刀石的摩擦声传出来，“这冰刀韧得很，急了容易崩口。”
林恩灿掀开门帘，见林牧正踮着脚，趴在架子上看灵骁磨冰鞋，鼻尖冻得通红，呼出的白气一团团散开。林恩烨则坐在角落，手里拿着块小木块，细细打磨着冰杖的扶手，木屑簌簌往下掉。
“醒这么早？”林恩灿掸了掸身上的雪，“灵昀说灶上炖了姜枣汤，去盛两碗来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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