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沾湿窗棂，林恩灿就被灵狐的轻蹭弄醒了。小家伙嘴里叼着片沾着露水的幽冥草叶子，尾巴尖还沾着点湿润的泥土——想来是天不亮就去守着温玉盆了。
“这么早就去看它了？”林恩灿笑着接过叶子，指尖触到那点嫩白的芽尖，竟比昨日又挺括了些。
殿外传来林牧的喊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哥！灵雀衔来的露水带着晨光呢！你快来看，芽尖上还挂着小水珠！”
林恩烨已经蹲在温玉盆旁，灵豹趴在他脚边，鼻尖凑到盆沿轻嗅，见林恩灿出来，立刻扬声道：“灵豹说，这草芽比昨日精神多了，肯定是闻了它的气息。”
“是灵雀的露水更管用吧？”林牧不服气地晃了晃肩头，灵雀立刻扑扇翅膀，往草芽上又洒了点露水，像是在示威。
灵狐从林恩灿怀里跳下来，绕着温玉盆转了三圈，忽然对着晨光扬起头，周身泛起淡淡的白芒——竟是主动将灵气渡给幽冥草。草芽像是被惊动似的，轻轻晃了晃，芽尖竟透出点浅绿。
“灵狐这是把自己的灵气都给它了？”林恩烨惊讶地挑眉，伸手想摸灵狐，却被小家伙灵巧躲开，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背影。
俊宁提着个竹篮走进来，里面装着刚采的朝露：“辰时的露水温润，正好给它换些新土。”他蹲下身，小心地拨开草芽周围的旧土，“清玄子说，这草喜净，得每日换一次新土才好。”
林恩灿接过竹篮，指尖沾着泥土，忽然觉得这比握剑时更让人安心。灵狐蹲在他脚边，用尾巴扫去落在他鞋上的草屑，林牧和林恩烨正为“灵雀露水更灵还是灵豹气息更暖”争得面红耳赤，灵雀和灵豹也跟着较劲似的，一个往草芽上撒露水，一个往盆边哈热气。
“别吵了。”林恩灿笑着出声，“你们看，它又长高了点。”
众人凑近去看，果然见那嫩白的芽尖上，冒出了一点针尖大的绿。灵狐用鼻尖轻轻碰了碰那点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像是在说“看，我就说能行”。
俊宁望着这一幕，忽然道：“草木生长要慢慢来，人心靠近也一样。你们兄弟仨这样拌着嘴护着它，它啊，怕是要长得比书上写的还旺。”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温玉盆里的草芽上，落在争执不休的少年身上，落在灵宠们亲昵的互动里。林恩灿低头看着指尖的泥土，又看了看身边吵吵闹闹却满眼认真的弟弟和灵宠，忽然觉得，这幽冥草长不长得出花叶、发不发光，好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段陪着它慢慢生长的时光，已经比任何光影都要明亮。
林恩灿指尖捻着一枚灰扑扑的废丹，丹体布满裂纹，却隐隐透出丝奇异的灵力波动。“这是昨日炼丹时炸炉的废丹，”他转向俊宁，“师父说废丹里藏着玄机，您能看出些门道吗？”
俊宁接过废丹，指尖轻抚过裂纹，忽然眉头一挑：“这里面裹着缕残火灵力，寻常废丹只会散灵，它却能锁住灵气不散……”话音未落，废丹突然迸出点火星，吓得灵狐往林恩灿怀里缩了缩。
“有反应了！”林牧凑过来，灵雀衔着根灵草轻扫丹体，废丹竟顺着灵草的方向微微转动，“它好像认灵草？”灵雀忽然振翅，将灵草往林恩烨那边送了送，废丹却猛地顿住，反倒朝林恩灿的方向倾斜——显然更亲近他的灵力。
林恩烨不服气地掏出自己的废丹：“我的‘裂风丹’也有古怪，上次掉在灵豹窝里，竟被它舔得光润了些。”灵豹闻言低吼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林恩烨的手腕，像是在邀功。
俊宁将废丹放在玉盘里，指尖凝聚灵力探入：“是‘丹核未碎’。”他抬眼看向林恩灿，“这废丹看似炸开，核心却藏着完整的丹纹，就像被壳包裹的种子——遇合适的灵力便能二次孕育。”
林恩灿指尖轻点废丹，灵狐忽然从他怀里窜出，用爪子按住丹体，周身白芒渐盛。裂纹中竟渗出淡金色的灵力丝，缠上灵狐的爪子，像是在互相试探。“灵狐说，这里面有火灵的气息。”林恩灿忽然道，“和我上次炼废的‘炽心丹’同源。”
清玄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本丹经：“《异丹录》里记载过‘废丹重生’之法，需以同源灵力温养百日，再用三味真火锻烧，能炼出‘逆生丹’。”他翻到某一页递给林恩灿，“你这枚废丹底子极好，试试？”
林恩烨凑过来看丹经，忽然拍腿：“我知道了！上次灵豹啃我废丹，肯定是它本能觉得能补灵力！”灵豹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忽然用爪子勾过林恩烨的废丹，叼到林恩灿面前，像是在说“一起炼”。
林恩灿望着玉盘里的废丹，灵狐正用鼻尖轻轻蹭着丹体，淡金色的灵力丝在它爪间流转。“那就试试。”他抬头看向俊宁，“师父，百日之后，说不定能给大家个惊喜。”
俊宁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废丹与灵狐交缠的灵力丝上：“好啊，我倒要看看，这藏着玄机的废丹，能逆生出什么样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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