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灿接过灵昀递来的热茶,掌心还留着双炉相和的暖意:“大人言重了。治国如炼丹,得知道火候,懂分寸——北境缺暖,就多添柴;南疆怕涝,就勤添露。百姓的需求,就是最好的丹方。”
玄渊长老抚掌大笑:“说得好!老道要把这话刻在牌匾背面,让往后的人都记着——修行不是躲在山里炼丹,是把丹炼进人间的难处里。”
暮色中,传讯阵的光渐渐柔和,北境的画面里,将士们正围着麦田饮酒,赵将军举着酒碗对着阵喊:“殿下!开春给您送新麦!让双炉也尝尝北境的暖!”
林牧对着阵挥手:“别忘了带雪狼崽来!灵豹说要教它们炼护符!”
灵雀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像是在附议。林恩烨的灵豹则趴在炉边,舔着爪子上沾的丹粉,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林恩灿望着双炉间跳动的火光,忽然觉得,这炉子早已不是炼丹的法器,是天下人的“心炉”——北境的风雪、南疆的瘴气、京中的议论,都能在这里化作暖意,再送回人间。而他,会一直守着这炉,听着天下人的需求,炼着最合时宜的丹,让这暖,岁岁常安,生生不息。
炉边的交谈声还在继续,混着桂花的甜、米酒的醇、炉火的暖,像首永远唱不完的人间歌谣。
北境的风雪平息后,守渊阁的炉边总围着些新面孔——有跟着御史来的京官,有玄清观派来学炼丹的弟子,还有西域赶来的牧民,捧着风鸣石,想求些能抗风沙的护符。
“说起来,破雪丹里加桂花,真是神来之笔。”一位京官捧着茶盏,望着传讯阵里北境麦浪翻滚的画面,“那股子甜香,竟能穿透风雪,听赵将军说,将士们夜里都能梦见京中的桂树。”
林恩灿正用风鸣石打磨护符,石粉落在炉中,发出细碎的清响:“其实不是桂花厉害,是人心念着暖。北境的弟兄们想家,闻到桂香,就像闻到了故乡的味道,再冷的雪也能扛过去。”
玄渊长老教林牧炼“御风丹”,指尖灵力引着炉中火焰,将牧民送来的“沙枣粉”裹成丹坯:“你看这沙枣,长在沙漠里,却比蜜还甜。就像西域的百姓,日子再苦,心里也揣着盼头,这丹就得炼出这份韧劲儿。”
林牧的灵雀叼着片沙枣叶,在丹坯上轻轻一点,丹坯竟泛出层淡淡的金芒。“长老爷爷,这样是不是就不怕风沙了?”
“是不怕了。”牧民在旁笑道,“去年丢了半群羊,今年有这丹,定能让羊儿肥肥壮壮的。等秋天剪了羊毛,我给殿下和小公子织件披风,挡风!”
林恩烨的灵豹正与牧民带来的牧羊犬嬉闹,金甲护生纹蹭得牧羊犬满身金光,惹得众人发笑。“灵豹说,它喜欢这狗的性子,直来直去,像北境的雪狼。”
老御史望着这热闹景象,忽然对俊宁道:“仙长,您说这修行和做官,是不是一个理?都得揣着颗‘纳暖’的心,才能融得进百姓的苦,听得懂他们的盼。”
俊宁点头,往炉里添了把同心藤:“就像这藤,缠缠绕绕,看着乱,实则把双炉的力拧在了一起。官民、仙凡,本就该是这样,你靠着我,我托着你,才能撑起这片天。”
传讯阵忽然亮起,石上跳出石九的小脸,身后跟着玄清观的小道士,两人正往药圃里撒忘忧草种子。“殿下!观主爷爷说,这些种子都掺了丰岁丹粉,明年能开成花海!”
“到时候叫上北境的将士、西域的牧民,都来赏花!”林恩灿对着阵笑道,“咱们在花海边炼‘合欢丹’,让天下的欢喜都缠在一块儿。”
暮色漫进来时,众人仍围着炉子说话,京官讲着朝堂的趣事,牧民哼着西域的歌谣,玄清观的弟子请教着炼丹的诀窍,林牧则教小道士用灵雀的尾羽画符,笑声混着炉火的噼啪声,暖得像浸在蜜里。
林恩灿望着炉壁上愈发繁复的万心图,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好的交谈,从不是说什么高深的道理,是你讲你的故事,我诉我的牵挂,最后都化作炉中的火、鼎中的露,炼出颗带着所有人心意的丹。
就像此刻,北境的麦香、西域的沙枣甜、京中的桂花香,都在这炉边缠成一团,暖得化不开。而这暖意,会顺着传讯阵,顺着双炉的灵力,漫向天下的每个角落,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从不是孤单一人。
炉火依旧旺着,映着满室的笑,将这人间的暖,烧得愈发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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