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炉的余温在丹台青石上洇开圈浅金色,林恩灿指尖悬在炉顶第三道承续纹上,那里还留着玄铁衣“焚天丹”戾气灼出的焦黑。丹台四周的白玉柱灵光大盛,历代丹修的印记如星子般流转,俊宁与清玄子的虚影在柱顶相对而立,衣袂翻飞间,竟与林恩灿此刻的站姿隐隐重合。)
“三炷香已过,你的‘安魂丹’能涤怨气,可敢接我这‘裂神符’?”玄铁衣捏着张泛着紫黑的符纸,符纹里裹着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那是用西漠丹宗历代禁术残页炼化的,符角还沾着片干枯的裂心草叶,正是当年被清玄子镇压的长老本命灵草。
灵昀狐火突然在林恩灿身前织成道密网,火纹里浮出俊宁手书的“守心诀”:“他这符借了七十二处坟茔的阴煞,碰不得。”狐尾扫过九转炉壁,炉中刚炼好的安魂丹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金粉,金粉落在符纸上,竟烧出个个细小的“护”字,与清玄子补全的那半枚字如出一辙。
林牧抱着灵雀退到柱旁,灵雀尾羽扫过柱上印记,清玄子的虚影突然抬手,指尖弹出三道金光,恰好落在林恩灿掌心。“师兄说过,‘裂神符’惧的不是灵力,是至纯的丹心。”他将灵雀递到炉边,灵雀突然张口吐出颗晶莹的丹珠——那是它用三百年修为凝结的“净灵珠”,珠光照处,符纸的紫黑竟褪下三分。
林恩烨的灵豹猛地窜到丹台中央,金甲护生纹在地上拓出幅巨大的“镇”字,字边缘的锋芒恰好锁住玄铁衣的灵力。“你用阴煞炼符时,可知这些阴煞原是被你‘涸泽丹’害死的百姓?”他长剑直指符纸,剑穗上的狼牙坠突然发亮,射出道白光,白光里浮着无数双伸来的手,正是那些灾民临终前求救的模样。
林恩灿望着符纸中挣扎的阴煞,忽然将掌心金丹按在九转炉上,炉身九道缝隙里钻出的根须瞬间缠上符纸。根须上缠着的俊宁丹方残页、分蜜饯时的糖渣、玄阴谷的草莓籽,竟在符纸上拼出朵完整的淬心花。“你看这花,”他声音里裹着炉火的温度,“扎根的地方越脏,开得越艳。”
淬心花绽放的刹那,符纸里的阴煞突然安静下来,化作点点白光钻进花瓣——那是安魂丹的药力在起作用,将怨气渡成了护花的养分。玄铁衣捏着符纸的指节突然渗血,血珠落在丹台上,竟被草莓苗的根须缠住,化作了滴晶莹的露水。
“这一局,你输了。”林恩灿抬手接住片飘落的淬心花瓣,花瓣上还沾着灵豹的金甲碎屑、灵雀的尾羽灰,“丹道比的从不是谁的术法更烈,是看谁的心里,能种下更多的光。”
玄铁衣望着符纸化作飞灰,突然踉跄后退,丹台柱上的印记突然亮起,清玄子的虚影正对着他轻轻摇头,摇头的弧度,与当年他偷练禁术时,师父失望的眼神一模一样。灵豹轻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背,那里的旧疤在金光里泛出浅粉,像有朵看不见的花,正从伤痕里往外钻。
九转炉的火光渐渐转柔,林恩灿望着柱顶俊宁与清玄子的虚影,他们似乎在对他笑。丹台青石上,安魂丹的金粉与草莓苗的新绿缠在一起,在暮色里织成道温柔的光,像在说:所谓胜利,从不是把对手踩在脚下,是让跑偏的人,看见回头的路。
(林恩灿指尖的金丹忽然迸出细碎的光屑,落在九转炉的承续纹上,那些被“焚天丹”戾气灼出的焦黑竟泛起层层涟漪,露出底下细密的纹路——那是俊宁当年亲手刻下的“渡厄纹”,每一道都缠着半粒朱砂,是用他自己的血混着晨露点上去的。)
“你以为‘裂神符’的阴煞是死物?”林恩灿忽然屈指弹向符纸,金粉组成的“护”字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针,针尖竟挑着个个透明的虚影——那是七十二处坟茔里枉死者的残魂,他们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呐喊,指甲缝里还沾着干涸的泥,正是被“涸泽丹”吸干灵脉时的模样。
灵昀狐火织成的密网突然收紧,火纹里的“守心诀”浮现出注解:“阴煞非恶,是未散的执念。”狐尾扫过林恩灿的手腕,他掌心突然多了片干枯的裂心草——正是玄铁衣符角沾着的那片,草叶背面竟用朱砂写着个极小的“救”字,墨迹晕染,像滴未干的泪。
“这才是清玄子师父镇压那长老的真正原因。”林牧抱着灵雀上前,灵雀吐出的净灵珠悬在半空,珠光照亮了符纸背面的字:“以吾残躯,封煞三百年,若见此符,必是后人用吾法害人,切记,渡煞先渡心。”字迹苍劲,正是清玄子的笔锋。
林恩烨的灵豹突然仰天低吼,金甲护生纹拓出的“镇”字边缘渗出鲜红的光——那是灵豹用自身精血催动的“醒魂纹”,纹路漫过那些枉死者的虚影时,他们空洞的眼眶里竟慢慢浮起微光,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虚影,指尖轻轻抚过灵豹的头顶,像在道谢。
林恩灿将掌心金丹按得更深,九转炉的根须疯狂生长,俊宁丹方残页上的墨迹顺着根须爬向符纸,那些记载着“安魂丹”配比的字迹,竟与残魂们的轮廓重合——原来这丹方从不是简单的涤怨,而是用药物为引,让施术者与怨灵共情,明白他们为何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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