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二龙山，残雪在岩缝间挣扎着不肯消融，却掩不住山脚下涌动的暗潮。作战室的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晃，将墙上的军事地图染成灰色斑驳。王涛握着竹制教鞭，教鞭尖端重重戳在哈尔滨至牡丹江的铁路线上，发出"笃"的闷响。
"同志们看！鸡西的煤、鹤岗的铁、长白山的红松......这些本该滋养咱黑土地的宝贝，现在却成了鬼子屠刀上的钢！"他的声音骤然提高，震得梁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每天有上百节车厢的物资南下，换成他们战略扩张的本钱！"
"当前战局紧迫，我们必须采取行动。"王涛扫视着参会的骨干们，语气沉稳而坚定，"陈立斌，你带领一旅，重点袭击日军铁路线。他们的物资运输主要依赖铁路，切断铁路线，就能有效遏制敌人的补给。"
陈立斌点头回应："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涛继续部署："孙志新，二旅由你带队，目标是日军的公路运输线，以及即将开化的水路。随着天气转暖，水路运输会逐渐繁忙，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摧毁他们的运输船只和沿线设施。"
孙志新立正答道："明白！"
"卢俊华，三旅留守二龙山。"王涛看着三旅旅长，"这里是我们的根据地，务必加强防御，防止日军突袭。同时，密切关注周边动向，随时准备支援其他部队。"
"收到，定当死守二龙山。"卢俊华回应道。
最后，王涛将目光转向大飞、大鹏和韩伟杰："侦察处的任务同样关键。大飞、大鹏、韩伟杰，你们带领侦察处的战士潜入冰城，执行除奸任务。城里的汉奸为虎作伥，给我们造成很大威胁，必须铲除罪大恶极的汉奸，瓦解他们的情报网络。"
三人齐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王涛环视众人，补充道："各部队即刻准备，行动中务必注意隐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关乎抗战的成败，关乎同胞的安危。散会！"
随着会议结束，参会的骨干们迅速离开指挥部，各自奔赴岗位，开始为即将展开的行动做准备。指挥部内，只留下王涛和林秀盯着地图，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夜幕笼罩冰城，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街巷间。大鹏压低帽檐，裹紧破旧的棉袄，沿着结冰的石板路快步走向书店。街角的路灯在风雪中忽明忽暗，影子拉得很长。
书店的木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灯光。大鹏轻轻叩响门板，三长两短的节奏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门应声而开，燕子站在门后，脸色略显憔悴，但眼神中满是关切："可算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书架后的暗门已经打开。大鹏闪身而入。"情况怎么样？"燕子一边为他们倒上热茶，一边问道。"王师长已经部署好任务，我们负责冰城的除奸行动。"大鹏搓着冻僵的手说道。
与此同时，韩伟杰和大飞轻车熟路地回到福康牙所。大飞推开门，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诊所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声。韩伟杰走到诊疗室，仔细检查了暗格和通风管道——这些地方都藏有武器。确认一切安全后，两人脱下外套，换上白大褂，开始整理桌上的医疗器械，好像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牙医。
在城中心的福满楼，其余侦察队员早已分散入住。他们有的扮成做生意的商贩，有的装作投亲靠友的旅人，表面上与普通房客无异。掌柜李福是地下交通站的联络员，他不动声色地为队员们安排了相邻的房间，方便联络。
冰城的夜浓稠如墨，牙所里昏黄的灯光在寒风中摇晃，将四个人影投在洁白墙上。大飞夹起烧红的炭块，添进铁皮炉子里，火星溅起的瞬间，火星溅起的瞬间照亮大飞紧皱的眉头。众人之前商议，决定优先除掉伪军司令王凯，以此形成有效震慑。
连续几日的跟踪显示，王凯的行踪诡秘莫测。他轮换着七处落脚点，出行时走三条随机路线，甚至连每日用餐时辰都毫无规律可言。"他连拉屎都要换三个茅房！"大鹏猛地捶在金属器械盘上，镊子和探针叮当作响，"昨儿在醉仙楼待到子时，突然又转去宪兵队过夜，害我们在巷子里冻了整夜！"大鹏此时心中懊悔自己上次就应该解决了这个汉奸。
牙所内的气氛凝重，大飞焦躁地来回踱步，棉鞋踏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韩伟杰低头反复翻阅着情报，浓眉紧紧拧成个结；大鹏则一拳又一拳砸在墙壁上，震得悬挂的牙科器具叮当作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飞猛地停下脚步，棉袍下摆随着动作扬起又落下。他望着满地被揉成团的侦查记录，那些标注着王凯行踪的纸团像败北的旗帜散落各处。
韩伟杰喉间发出一声闷哼，指腹用力摩挲着情报纸上晕开的水渍。"他连作息都和关东军换岗时间同步，"他突然将纸摔在诊疗台上，金属托盘被震得跳起半寸高，"根本就是故意在戏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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