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急匆匆地走到程宇身边，脸色苍白，在她开口之前，程宇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刘大爷的儿子主动打回来的，语气焦急：“警察同志，我刚才太激动了，对不起。您说的养老院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程宇和周悦立刻驱车前往刘大爷儿子家中。
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空气中弥漫着初秋的凉意。
在略显局促的客厅里，刘家属，一位中年男子，眼圈发红，满脸疲惫。
他一见到程宇和周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斥：“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爸在养老院过得好好的，你们不要来捣乱！”他涨红着脸，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程宇的脸上。
程宇没有像往常那样急于解释，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刘家属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墙上的老式挂钟一下一下地走着，仿佛在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等刘家属的怒吼渐渐平息，变成断断续续的哽咽，程宇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您现在很激动，但请您相信，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查明真相。”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一枚印有卡通图案的纽扣。
“这是我们在养老院发现的，它属于……”程宇顿了顿，“另一位失踪老人的遗物。”纽扣上沾染着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痕迹，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难以辨认。
刘家属愣住了，他颤抖着接过纽扣，仔细端详着。
刚才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这…这不可能……”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
良久，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程宇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养老院的李院长，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
李院长开口道：“刘先生，我听说警察来找你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宇打开门，李院长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出现在眼前，虚伪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刘先生，我听说警察来找你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李院长殷切地望着刘家属，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刘家属看了看程宇，又看了看李院长，原本稍稍平复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
“没…没什么事，就是一点小误会。”他支支吾吾地回答，眼神飘忽不定。
李院长立刻走到刘家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刘先生，您放心，我们养老院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好您父亲的。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跟我沟通，不必麻烦警察同志。”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程宇。
程宇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泥潭，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李院长的出现，无疑让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刘家属更加难以信任他。
他握紧了手中的纽扣，这枚小小的纽扣仿佛承载着巨大的重量，也承载着揭开真相的希望。
就在这时，周悦轻轻拉了拉程宇的衣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程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地对李院长说：“李院长，既然您来了，不如一起坐下聊聊吧。”
李院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坐在了刘家属的对面。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倒计时着什么。
程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缓缓地放在桌子上。
“刘先生，”他平静地说，“这是我们刚刚得到的一些资料，或许您会感兴趣。”
刘家属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信封。
他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文件，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李院长见状，猛地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抢夺刘家属手中的文件，却被程宇一把拦住。
“李院长，”程宇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有些事情，是时候说清楚了。”
李院长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刘家属粗重的呼吸声和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诡异的催眠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刘家属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
程宇将一个牛皮纸袋推到刘家属面前。
里面装着几张照片，照片上，一位老人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与刘家属记忆中那个精神矍铄的父亲判若两人。
另一张照片上，则是养老院后院一处隐蔽的角落，泥土翻新，依稀可见几块烧焦的布料碎片。
刘家属颤抖着手拿起照片，脸色由震惊转为愤怒，最后归于死寂般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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