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在我这，跟我哥也没什么区别了。”江昭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颊，眼角笑出不少眼泪。
抢在她用手擦眼角之前，暮云聿塞给她一张纸巾，唇边挂着欠揍的弧度，“录下来了，这就发给江浔之听。”
江昭反手就是一巴掌，“欠抽是吧！”
“果然是长大了，这手劲打人可真疼。”暮云聿捂着胳膊哎呦几声，一副受伤的模样。
“还装呢，快起来我要回家了。”她抓住他的胳膊，像小时候拉玩疯了不肯回家的玩伴那样，拉他起来。
女孩回头催他，曾经圆乎可爱的小脸蜕变出柔美的弧度，衬得眼睛越发灵动，浓密挺翘的睫毛像是颤动的蝴蝶翅膀，美得有些令人心惊。
她长高了不少，已经到他胸口，再也不是她自己调侃的“跳起来打你膝盖”的身高。
“你发什么呆呢，不会是喝醉了吧。”江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探究地观察他脸上的微表情，“酒精上头，反应开始变慢了？”
“咳、咳，没事，可能是喝多了点。”暮云聿避开她的眼睛，轻咳几声，余光瞄到那只抓在自己胳膊的手掌。
少女柔软的手掌圈住他的胳膊，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些温热。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拎起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自然地搭在胳膊上，“我送你回去。”
“赶紧的，万一撞上我哥回家，又要听他老人家念经。”
江浔之拿江昭没办法，慢慢摸索出一套教育妹妹的模式——跟在她身后念叨。
事实证明这套确实有用，江昭每回都觉得烦，恨不得把亲哥毒哑了。
女孩步子迈得很大，刚到膝盖下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晃，藕粉色的蕾丝花边衬得她肌肤胜雪，裙摆下的小腿又直又白。
走在她身后的暮云聿有些不自在地扭头看向别处，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小小的、圆呼呼的江昭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少女。
“你走那么快干嘛！走我前面挡着我光了！”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江昭加快速度想抢回前面的位置，可暮云聿的动作比她更快。
“当然要走快一点。万一真撞上你哥回家，你把锅扣我身上，说我带你来Liquor，我怎么解释。江浔之真得打死我。”
“暮云聿，你知道的太多了！”
“哼！从小到大，哪回不是我背锅被江浔之追着撵。”
“你也没少把屎盆子扣我哥身上。”
“话糙理不糙，但你这话也太糙了吧。还不是你扣过来的锅太重了，一个人背不起得拉上江浔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起来，脚上的步子越来越快谁也不让着谁，慢慢从走路变成竞走，最后是小跑。
回到江家时，两人非常凑巧地撞上刚回家的江浔之。
江浔之拿起手机，指着上面的数字“22”，语气有些冷硬：“昭昭，你怎么这个点才回家。”
“还是跟暮云聿在一起，你们又去干什么坏事了？”
看见暮云聿的瞬间，江浔之脑海里迅速掠过这些年两人闯过的祸，狐疑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转悠。
“有个十五岁没成年的小姑娘跑去Liquor被我发现了。”暮云聿抢先解释，“全须全尾，滴酒未沾，送回来了。”
江昭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气得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暮云聿，倒反天罡！”
“呵，我怎么觉得是你带她去的呢，或者是你怂恿的，反正总归有你掺和。”江浔之冷笑一声，慢慢解开袖扣挽起袖子。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我冤枉啊。”暮云聿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有没有人能为我发声，江昭，为我花生！”
“哥，他说的没错，我就是好奇跑去看看，带了保镖的，跟妈妈报备过啦。”
“昭昭，你不用帮他遮掩。”男人俊朗的面容染上寒霜，冷淡地睨了他一眼。
“你看，我哥不信。”江昭无奈地摊摊手，“这个时候你就得反思一下，自己平时干了什么。”
“抢他生意、挖他培养的助理、背后蛐蛐他……”暮云聿对自己干过的事供认不讳。
知道不对，但下次还敢，不仅敢，还敢来个大的。
“江浔之，你这是私报公仇！是谁说生意场上的事不带回家的！”
暮云聿“噌”地一下躲到江昭身后，他这回给江浔之添的乱子有点大，避免被江浔之逮到一顿揍，还是江昭身边安全。
“昭昭，集团这次亏了不少钱，都不用四舍五入，你亏钱了。”
江浔之话音刚落，江昭立马抛下暮云聿小跑回别墅内。
“不是，你就这么跑了？江昭、昭昭，你亏的钱我可以补！”暮云聿边追边喊话。
江浔之哪会放过他，也跟着跑。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庭院里，一如多年前。
明月如初，但那年夏天一起躺在院子里看星星的孩子们长大了，有些事情已然变化，有些从未改变。
譬如。
“暮云聿！快滚！”
“我的房间还在呢，滚哪去。”
“你们俩都闭嘴，别吵我吃宵夜。”
“谁能有他吵啊，一天天正事不干歪理一大堆。”
“昭昭你看你哥，他冤枉我都不用打草稿的，张嘴就来。”
“哥，我在他碗里放了哑药包老实的。暮云聿，今天的木薯糖水超好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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