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彩云道：“爸，我们没有那么大野心，钱够花够用就行了，投资是要担风险的。我们一门心思培养你外孙子将来成才，那样比什么都重要。”
卢家郗道：“我的文化程度不高，一切都听彩云的，我们家也有几个亿，现在房地产没有前途，高科技我们又不懂，在岐山，酒楼会所已经饱和，而且竞争又那么激烈，真没看好还有什么好的项目投资。”
歆慕笛知道，他家的财产大权都掌握在栾彩云手里，卢家郗能干到这份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和同类人相比就是天花板，就是人上人，试想想，亿万富翁在县城能有几个。冒险搞企业赔的一塌糊涂的比比皆是，经商哪有那么容易的。
透了杯又都满上，歆慕笛道：“家郗兄弟在岐山也算佼佼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叔叔你不知道搞企业有多难，倒闭跳楼的老板都有，好高骛远不一定是上上策。”
栾母向秀珠喝了一杯酒也有话了，插嘴道：“我们就很知足，能把小龙培养成才，撵上歆县长他干爸水平，当上市长也能光宗耀祖，他将来比你、比他妈都高的没影，什么钱不钱的，看人家歆县长，听说也是农村出身，三十而立之年就能升到市里去，你的眼光已经过时了，闺女咱不听你爸的，抓住钱袋子，管住男人的腰，吃喝嫖赌统统卡住。你们要给小龙树立榜样，尤其教育这块，千万要让他走正道，抵御外边诱惑，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为国为家都光彩。”
歆慕笛很清楚，向秀珠对他爷们都不满意，有什么样的老就有什么样的小。栾宗义也没有攒下多少钱，她这个当老师的收入也不高，一栋别墅还是女儿资助买下的，当然以后房子最终还得撇给女儿，生带不来、死带不走。
卢家郗端起杯子站起来了。
他道：“这杯酒敬爸爸妈妈，敬歆县长，还有彩云。你们都是高学历，我就是个专科生，名字很好听，专业人才，其实就是个机械工，学识了了。以后我和彩云注重培养孩子，支持她走仕途。这次彩云能调动到县政府，又提了正科级，多亏了歆县长，歆县长就是我们家的贵人，我透了整杯，你们随意。”
卢家郗把空杯子刚放下坐倒，小龙立刻就爬起来又给爸爸满上了。栾彩云道：“小龙，可不要学你爸贪杯哦，酒不是个好东西，你要学习干爸做学问，考上清华、北大，超过姥爷姥姥和妈妈。”
小龙道：“我要出国留洋，上牛津，上哈弗，读完博士后再回来，把姥爷姥姥妈妈拍在沙滩上。”
“好大的口气。”姥姥向秀珠夸赞道，“小龙，姥姥相信你，你一定行。我也要锻炼好身体，到时候你学成归来，我亲自到机场迎接你。”
一场酒喝到了晚上，各自回去不提。
歆慕雪和方世玉这天上午各自开车赶到了岐山县武校工地。
慕雪发现，学校建设的很快，主体工程已经落成，办公楼、教学楼、教职员工楼、学生公寓等设施正在装修，其规格、质量和市中学没什么区别。
武梅梅在事先装修好的办公楼一楼套间接见了她们俩。
歆慕雪认得武梅梅，在哥哥和栾彩云生日宴席上见过她，方世玉和武梅梅同样也不陌生。
武梅梅泡了一壶茶，刷好了茶杯，坐下道：“二位是来查账的吧，我就知道罗董对我不放心，话又说回来，看在歆县长份上我也不会做什么手脚，谁没有自知之明，人不仅仅为利而活着，账目你们只管查，有什么问题我负全责。”
方世玉道：“我们就是例行检查，不是你想的那种范畴，真正要查你的账，罗董就会请高级会计师过来。咱们就不喝茶了，去你的会计办公室房间。”
武梅梅就把她们俩带到另一个套间，打开了一个大大的保险柜。
取出了一年的账目，出纳账、总账整整六大本，慕雪看了头都大了。
从收支的流水账根本就查不出问题，罗颖也根本不懂得会计作业，像武梅梅这样专业人才，会计业务吃的透透的，账目上不会有问题，慕雪看了一眼武梅梅道：“出纳会计的账也是你一个人负责，对吗？”
“不错，都是我一个人，有问题吗？对别人我不放心。”武梅梅道。
慕雪又看了一眼方世玉：“我们把所有账目拿去公司查吧，一天的时间查不完。”
方世玉同意，就道：“可以。吴会计，没有别的账了吧，那我们就告辞。”
武梅梅道：“就这些，从开工第一天起，一直到上年的12月底全在上面。”
收起账本，放在了一个大塑料袋，两人就开车回到了华悦公司。
慕雪和上海过来的副经理查了两天也没查出有什么错账，只能不了了之，罗颖仍然不甘心，后来搞外调，终于找出了蛛丝马迹。
那是武校建成之后的事情，也是后话。也说明罗颖有相当判断力、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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