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陈嘉上一行人基本算是转了完了县里的煤矿。
除了矿长被免职的一座，剩余五座都存在着不少问题。
除了安全隐患之外，更多的问题还是在于开采之后处理废料和堆积如山的煤矸石。
常规的处理方式，是将其将煤矸石集中填埋，并做好防渗措施。
但这件事，很多煤矿觉得费时费力，所以自然也就变成了“空谈”。
露天矿虽然开采比较方便，但是对县里的环境破坏也十分严重。
除了会破坏地表植被，还会让空气的悬浮颗粒增多。
就连县里那座偏远的县政府大楼都被煤尘糊住了脸。
通过建设煤矸石砖厂和发电厂，将煤矸石转化为建筑材料和电力，减少环境污染。
陈嘉上走访完这几家煤矿后，安排周琦通知所有常委召开常委会。
上一次全县干部大会狠狠地震慑到了县里的中高层干部。
所以这一次的常委会，所有人都到齐了。
会议围绕着如何针对县里的煤矿污染以及经济转型展开了讨论。
这一次的会议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对于陈嘉上来说，他之所以任其发散，没有汇总。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县里最大煤矿是李成栋的老丈人在管理。
他也想看一下李成栋有什么反应。
陈嘉上发现对方已经没有再戴那块十余万的手表。
也不再穿爱马仕皮带，所有名牌都“消失”了。
全程都很低调，但是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李成栋开口了！
“陈县长，我最后插一个议题，之前我们从天翔集团借的一笔2亿的款项，到归还本金和利息的时候了，我们讨……”
“这个款我不清楚，等我后面了解下情况再说吧，今天就这样，散会！”
不是自己借的，陈嘉上拒不认账！
直接打断李成栋的话，起身就要离开！
“欠债不还，我们寿城县政府的信誉可不能这样坏了呀！”
李成栋连忙拦住陈嘉上。
“李副书记，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陈嘉上一脸痛心疾首，“我不是不让还，而是要对不在我任上发生的这些陈年旧账深入了解，要是弄不清楚，糊里糊涂把账还了，这可是县里的损失啊！”
“这时间得多久啊，对方等不等得及啊！就怕对方不愿意啊！”
李成栋显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继续发难。
“你告诉他，只要是寿城县政府的账，绝对跑不了，让他放……”
“可是现在不还钱，传出去县里的人都会说我们耍赖啊？这不大好听吧！”
“我最后再说一遍，第一你别打断我的话，第二这是之前的旧账，里面有没有问题，我需要审查一下，才能确认。虽然现在政府账上还没有钱，但是我听说左光和黎明已经承认贪污受贿，而且数额巨大，我听说你和左县长私交很好，我觉得你应该去市里一趟，找纪委主动坦白……”
“陈嘉上，你什么意思啊，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怀疑我！”
李成栋猛地拍桌，声音陡然拔高，脸色铁青。
他是真没想到，陈嘉上这人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一点表面功夫都不做，仿佛就吃定了他一样！
一时间，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陈嘉上轻笑一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建议在座各位，赶紧主动向省纪委交代清楚和左光等人的关系。想立功，要趁早啊！同志们！”
一句话不仅噎得李成栋脸色几变，在座的几位常委也面面相觑。
陈嘉上这姿态，简直没给他们一点情面，直挑明了他不信任他们。
刚才那话就是说，老子可不背黑锅，你们有问题赶紧去交代！
……
等陈嘉上回到县政府，发现县政府门口一堆人乱哄哄的扎堆，不知道在吵吵什么。
他招来周琦，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周琦回复道：“都是建筑公司的，之前左光县长的项目没有结算，打了欠条给他们，这不听说您带来了钱，直接就来堵门了！”
“欠条？”陈嘉上冷哼一声，“左光欠的债，凭什么要我来还？”
周琦面露难色：“话虽如此，可这些建筑公司都拿着欠条，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陈嘉上想起刚才李成栋说起的天翔集团。
他问：“我们最大债主是谁？”
周琦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最大的债主可能全县都知道——天翔集团。”
陈嘉上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全县都知道？我们欠了他们多少钱？”
周琦额头渗出一丝冷汗，小心翼翼地回答：“因为之前天翔集团董事长的公子，也就是咱们县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赵公子，曾经在一次酒局上大放厥词，说他们是县政府最大的债主，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具体欠了多少钱……据传闻，可能有七八个亿吧。”
“之前这些建筑公司得来要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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