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娜突然举起控制装置：“等等，这个……也许能帮忙。资料说它能干扰克隆体的控制系统。”
张阳接过装置，一个大胆计划在脑海里形成：“白岩，城堡有扩音系统吗？”
十分钟后，张阳独自站在白家堡最高的塔楼上，看着远处扬起的沙尘。血煞门的部队像黑色潮水涌来，最前排是整齐的苏明哲克隆体，左眼的红色晶体在夕阳下闪着怪异光芒。
张阳深吸一口气，举起控制装置，按下中央按钮。装置发出刺耳嗡鸣声，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扩散开。克隆体大军突然停了一下，接着乱起来。有的抱着头嚎叫，有的攻击身边同伴。
张阳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装置能量很快会耗尽。
“莫得礼！”他运足内力，“我知道你在看！想要零号实验体，就自己来拿！”
克隆体群中，一个穿黑袍的身影慢慢抬头。就算隔着几百米，张阳也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目光。那人抬手，所有克隆体马上停止骚动。
“张阳……”声音通过扩音设备传来，“你比你父亲聪明，但一样不识趣。交出零号，我能让你成为新世界的统治者之一。”
张阳冷笑：“新世界？用克隆人代替真人的世界？”
“人类太脆弱了。”黑袍人——很可能是真的莫得礼——慢慢说，“我们创造的才是完美生命体。零号是第一个成功案例，我们要用她完成最后的突破。”
张阳握紧长剑：“你永远别想得到她。”
莫得礼叹口气：“可惜。”他挥手下令，“进攻。除了零号，全杀了。”
克隆体大军又动起来，速度比之前更快。张阳正准备跳下塔楼迎战，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张阳哥哥，这次让我来保护你吧。”
莫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站在塔楼门口。她眼睛不是平时的琥珀色，也不是血蔷薇人格的猩红色，而是奇异的紫金色。
“莫莉？”张阳不确定地问，“是你吗？”
少女微笑，这笑容既熟悉又陌生：“是我，但也不全是。”她走到张阳身边，看着逼近的敌军，“樊德海的自毁程序意外打破了他加在我精神上的枷锁。现在，我终于完整了。”
她伸出双手，掌心向上。惊人的能量在她周围汇聚，形成能看见的紫色漩涡。
“血煞门创造了我，但他们不知道我真正的能力。”莫莉的声音带着怪异回音，“我能做的远不止计算和战斗。”
她双手猛地向前一推，紫色能量涌出，克隆体纷纷倒地，他们眼中的红色晶体一个个爆裂。
远处黑袍人似乎说了什么，声音被能量淹没。
能量平息时，血煞门的部队已溃不成军，残余的克隆体拖着动弹不了的同伴匆忙撤退。
莫莉身体晃了晃，眼中紫金色渐渐褪去。张阳赶忙扶住她：“莫莉！你怎么样？”
“我...没事。”少女虚弱地说，“只是有点累。那个...好像是我的第三人格？”
白曦月和李安娜冲上塔楼，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十分震惊。
白曦月喃喃道：“这...这是什么力量？”
莫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每次血蔷薇人格出现时，我都能感觉到体内还有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今天它终于出来了。”
李安娜捡起掉落的控制装置，发现它已经彻底报废：“看来血煞门的控制技术对你没用了。那个紫金人格...它似乎能直接破坏血煞门的控制系统。”
张阳望向远方，黑袍人已经没了踪影。这场战斗他们赢了，可战争才刚开始。莫得礼还活着，而且掌控着阎罗殿的枯苦堂；血煞门的“主脑”计划仍在继续；莫莉身上的谜团比想象中更深。
“我们得马上回阎罗殿。”张阳下了决心，“必须在莫得礼察觉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白曦月点头：“白家会全力支持你。血煞门是所有人的敌人。”
莫莉靠在张阳肩上，轻声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毕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张阳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被他当作妹妹保护的女孩，可能是血煞门最可怕的武器，也可能是击败他们的唯一希望。
夕阳西下，夜空中有很多的繁星。明天，他们将踏上返回阎罗殿，面对隐藏在阴影中二十年的叛徒。等待他们的，会是比黑风寨更凶险的阴谋与背叛。
而白家堡的议事厅内，烛火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阳的手指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名单，在“张氏夫妇”那一栏停了很久，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这份基因采集清单上，几乎涵盖了各大门派的核心人物。”李安娜推了推眼镜，左腿的伤让她只能靠在桌边，“最可怕的是采集时间——最早能追溯到二十五年前。”
白曦月倒吸一口冷气：“那时候血煞门才刚成立不久。”她看向张阳，“你父母当时已经是巨子科技的科研人员了？”
“不，那时候他们还在阎罗殿。”张阳声音低沉，“我父亲是上一任神机堂堂主，母亲负责药物研发。后来因为反对某项研究才...”他突然停住，瞳孔微微一缩，“等等，资料显示他们被采集基因是在遇害前三个月。”
李安娜迅速调出另一份文件：“血煞门内部把这个计划叫‘标本库’，专门收集各派高手的基因样本。你父母可能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
“被灭口。”张阳接过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血色。他转向白曦月，“令尊的伤势怎么样？”
白曦月摇摇头：“医师说伤口上有种奇怪的毒素，普通药物很难起作用。”她犹豫了一下，“其实...我父亲二十年前也受过类似的伤。”
四人同时陷入沉默。烛火噼啪作响，照出墙上挂的白家历代家主画像。张阳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画像前：“白小姐，令尊是哪一年继承家主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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