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邪道大宗师，却没想到，此事关于柳如烟那个该死的孤魂野鬼。”
赵子凤转念继续担忧说道。
“王爷，该不会真如那柳如烟所说，她是什么女帝吧？这样可是有乐子了。”
魏渊没有理会赵子凤的碎碎念，翻身上马说道。
“你知道你和魏荡魔两人之间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赵子凤为魏渊牵着马，疑惑说道。
“什么？”
“魏荡魔那小兔崽子不会想如此之多，更不会担忧如此之多，对于他来说，什么劳什子女帝，什么王公贵胄，只分为两种。”
“能砍的，还有不能砍的。”
“魏兄。。。赤子之心。”赵子凤有些尴尬说道。
没想到魏渊摇了摇头，轻声提示。
“并非是我有意偏袒任何人，如若真的有一条玉液宗师之路摆在你们两者之中，最先成就玉液宗师的，也只会是魏荡魔。”
赵子凤明显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王爷，即便是魏荡魔那个匹夫在此，我也敢说，如若我们两个人一同进境，我必然不逊色于他！王爷何以看轻于我？”
魏渊平静说道。
“你是书香世家长大的孩子，天生就会权衡利弊，从小便接受四书五经，腐儒教导，虽然家道中落，随我从了军，但是你身上总有一些书香世家恶臭腐朽的烂书味道。”
“平日里你虽然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但是并不交心，整个军营之中，你最为敬重的是我，其次就是诸葛观这么一个同样是齐地门阀养出来的儒士。”
“你看不起他们。拘泥于门户之中，困苦于凡俗规矩之内。即便是璞玉，也难以绽放光亮。”
“魏荡魔虽说是屠夫出身，但是跟随我数十年，大小战役打了不下上百，在我身边看够了礼乐崩坏，豪门倾轧，百姓流离，见人心，见人性这方面，你却是远远不如。”
“你对规矩有种天然的遵从。”
“而他对于规矩有种天然的挑衅。”
“就好比眼下，你听闻女帝，还有那柳如烟活着的消息，内心已然怯懦三分。”
“如若是换成了魏荡魔在此地，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赵子凤沉默许久，魏渊也不在意，耐心等着。
许久之后，这位被家族称之为中兴之主，在武川军镇体系之中排行前五的银凤将军才涩声说道。
“如若那匹夫在此，定然会说，还没死透？在哪。。。俺再砍死她一次，看看她是不是当真是神仙，能不能够不死不灭。”
“那么你觉得，如若并肩而行，你当真有信心强过他，争夺玉液宗师吗？”
“王爷。。。我。。”赵子凤刚想开口表忠心，却被魏渊阻止。
魏渊淡淡说道。
“强者，有的时候并非需要遵守规矩。”
“如若天下的强者都对规矩如此尊重，那么本王是不是也应该率领八百劲旅入京朝拜？”
“路子走偏了不要紧，你还年轻，还可以走回来。”
“当你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你就会知道，礼法，道义，道德，规矩，法律，统统会为你让路。”
“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回答于我。”
接过来缰绳，魏渊勒马转身，不去看垂头丧气的赵子凤。
尽管赵子凤是天骄，但是魏渊此生信奉的信条从没有非谁不可的道理。
庸者下能者上，如若赵子凤还是不知悔改，那他这个位置，可是要落一落了。
最起码，在魏渊心中，寻找到替代玄甲道兵培养材料的东西之后，打造的第一支玄甲道兵的统领，已经没有赵子凤的事了。
看着一片漆黑的落阳镇，吩咐说道。
“此地阴气十足，一时半会怕是无法消弭，恐怕还是会惹出人命来。”
“将所有建筑全部烧光，拆除。”
“从幽州大营调遣一万新兵来此扎营，用人气，气血，煞气，将此处的阴穴彻底淬灭！”
“本王不管这里埋葬着什么样的机缘，不管这里曾经是什么大人物的安息之地，更不管那柳如烟有什么阴险勾当。”
“本王只想要看到，返途之时，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可以跑马训练的军营。”
赵子凤拱手说道。
“是。”
军队再度启程，对于他们来说，落阳镇的屠镇事件，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小插曲。
不值一提。
第二日中午。
军队迈入了当阳府的地界。
闻讯，当阳府的府尹洒水净街，出城十五里恭迎魏渊。
身为冀州，幽州大总管，兼齐国公，虽然没有开府之权。
但是在自己的地界，将官吏全部安排成为自己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当阳府此地的府尹，却并非是魏渊的亲信。
而是一个没有任何资历背景的寒门弟子！
这倒是颇为令人匪夷所思。
可即便如此，当阳府府尹赵堤见到了魏渊，也是迎头就拜。
毕竟庙堂的天在南方，可是遮挡自己的这片青天，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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