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士丹利交易厅的巨屏上，红色数字疯狂跳动。大宗商品交易主管汤姆扯开印着"CN-1937"的领带，对着电话咆哮："哈维说余继承部有反坦克能力，但东京钢铁期货还在涨！我要确凿证据！"
玻璃幕墙另一侧，量化分析师丽莎正在比对报纸上的战场照片。她用铅笔圈出正太铁路的焦黑痕迹："日军五辆九七式坦克残骸，爆破点呈标准反斜面战术分布——这需要专业破甲装备！"
"狗屁专业！"做空派代表卡尔文摔碎咖啡杯，"哈维去年还说苏联会三个月溃败！"他调出瑞士银行流水，"看！上个月从马尼拉转运的物资里，只有二百支翻新春田步枪！"
百老汇地下室酒吧，烟雾中弥漫着威士忌与阴谋的味道。
军火掮客"灰狼"将微缩胶卷浸入白兰地，显影出太原兵工厂的改造车间："九州团用缴获的九二步兵炮改装平射炮，哈维提供了克莱斯勒公司的轴承配件。"
摩根投行代表用金条压住照片："我需要实物验证！"
"上周他们刚用改装炮击毁日军装甲列车。"灰狼弹出枚变形的38式弹头，"五十美元，这玩意儿能进你们董事会的保险柜。"
华尔道夫酒店宴会厅，哈维的纯金烟斗敲击着九七式坦克观察镜："先生们！九州纵队在鹰愁涧用五十加仑汽油，制造出燃烧峡谷——日本人的豆丁坦克成了烤炉！"
《华尔街日报》记者举手质疑："但陆军武官报告说八路军缺乏反坦克武器..."
"武官先生见过这个吗？"哈维突然掀开绸布，露出带八路军标志的日式98式20mm反坦克枪，"余继承的兵工厂正在逆向工程！"
人群骚动中，没人注意到反坦克枪的撞针已被换成。
第五大道顶层公寓，卡尔文团队用德军Enigma密码机破译电文。
"哈维在说谎！"日裔分析师山本调出东京海关记录，"所谓逆向工程，用的都是满洲铁路的废旧钢轨！"
秃鹫基金操盘手突然拍桌："但陈纳德航空队的油料消耗做不了假！"他展示加密航线图，"过去三个月，飞虎队给九州团空投了二十吨军用润滑油——没坦克要这么多润滑油干什么？"
圣詹姆斯俱乐部的地下金库，十二家财团代表正在验货。洛克菲勒家族顾问用放大镜观察炮弹残片："确实是日本八八式穿甲弹的改进型，但膛线磨损严重..."
"所以需要投资！"哈维的皮鞋踩住金库旋转门，"两百万美元，余继承的兵工厂能月产三十门山寨反坦克炮！"
当夜，摩根大通紧急调拨三船无缝钢管。没人发现货轮目的地被篡改为海防港——那里有哈维与法国人合资炼钢厂。
鹰酱国会山。
参议员罗杰·霍夫曼的领结在镁光灯下勒得他喘不过气，但他仍然挺直腰板，用指节敲击着印有"美利坚安全"金字的演讲台：
"先生们！我们必须像武装瑞士表匠那样武装中国人！"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穹顶星条旗投影，"每支卖给重庆政府的恩菲尔德步枪，都是在珍珠港上空构筑的防空网！"
二楼记者席的速记员翻了个白眼——昨天这老家伙还在《华盛顿邮报》专访里说"日本海军不如缅因州龙虾船队"。
国会地下一层，总机房的交换台泛着电子管幽光。接线员比利叼着铅笔，耳朵里灌满参议员的电喇叭声："...九州纵队在娘子关击毁日军六辆坦克，这证明中国战场需要更多M1917..."
"放屁！"比利对着空插座啐了口唾沫。他清晰记得二十四小时前，霍夫曼在私人电话里对钢铁大亨的承诺："放心，日本人的订单比中国人多三倍..."
当参议员的声调突然拔高到"自由世界的盾牌"时，比利熟练地将录音磁带翻面——这盘带子今晚会出现在霍夫曼情妇的公寓，换回他半个月的薪水。
红色专线电话铃响起时，比利正用裁纸刀削苹果。哈维·摩根斯顿的烟嗓带着华尔街特有的蜂蜜味："年轻人，听说你记性不错？"
"每分钟收费两美元。"比利把刀尖扎进胡佛总统签名照。
"那就记笔账。"哈维的呼吸声像证券交易所的滚屏，"1918年产的李-恩菲尔德步枪，陆军仓库囤了三十万支——除锈翻新成本每支1.2美元，卖给中国军火署报价48美元..."
比利的手指突然抽搐，刀尖在桌布上划出裂缝。
"每支净赚46.8美元，年轻人。"哈维停顿的节奏像在敲计算器，"按国会山抽成惯例，你的提成是千分之一，但我会给你千分之三..."
铅笔在账单背面疯狂演算：300,000×0.003×46.8=42，120。这数字比他在国会山接线五年的总收入还多。
"但霍夫曼参议员昨天说日本订单更稳..."比利扯断电话线又接上，仿佛这能切断自己的贪婪。
"日本人的订单要分七成给三井财团。"哈维的笑声带着毒蛇吐信的嘶嘶声，"而中国战场的旧枪——连膛线磨平的报废品都能当'古董武器'溢价卖出！"
比利望向墙上禁酒令时期的秘密酒柜，那里藏着他写了一半的小说稿——《国会地下的堂吉诃德》。此刻主人公的台词突然在耳边炸响："你要当一辈子的良心骑士，还是收下魔鬼的金币？"
"再加两个点。"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冒出陌生人的声音，"我要千分之五。"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划破支票的沙沙声。比利用裁纸刀挑开交换台后盖，将参议院所有的加密频道接入哈维的专线。当霍夫曼还在台上高呼"民主兵工厂"时，他的银行账户正随着每声虚伪的呐喊膨胀。
深夜，比利用哈维预付的定金买了瓶1926年麦卡伦。琥珀色酒液倒进国会纪念马克杯时，他对着参议员演讲录像带举杯："敬自由世界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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