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宁派人到医院对周奶奶的病例单进行了排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正常摄入量。
随后他又让人到周奶奶郊区房子进行搜查，最终无功而返。
程亦然早得知这个结果，程雪是有备到周奶奶家去的，何况去之前程雪应该调查过周奶奶。
周奶奶身体不好，摄入安眠药会导致身体失调，程雪开始便打算将周奶奶送进医院。
这样周家断然会以为是程亦然照顾不周，从而拒绝她接触周奶奶，如此她找坤子一家的唯一希望就破碎了。
程雪没料到几颗安眠药竟差点让周奶奶去世，她虽然痛恨程亦然，想除掉她，可对其他人，她是没有恶意的。
于是，程雪拎着大小包补品，上医院给周奶奶道歉。
“周医生，你让我见一见周奶奶吧，我愿意为我的过错负责。”
程亦然从周建华办公室经过时，瞧见程雪正低头哈腰向站她对面的人道歉。
不禁冷笑了声，愿意为她的过错负责，这句话能从程雪口中说出，还真是相当讽刺。
“亦然，你过来下。”周建华冲程亦然招了下手。
程亦然走进办公室，温和道：“周叔叔，有什么事吗？”
周建华指了指程雪，“来赔罪的，你看着给安排点活，什么时候伺候老太太舒服了，再让她回去。”
程雪看周建华将她推给程亦然，脸色顿时不好了。
忙准备拒绝，程亦然却先一步开口，“周叔叔放心，我会好好安排的。”
程亦然扫了程雪一眼，语气脆如渣，“过来吧。”
两人走出办公室，程雪越想心里越不得劲，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听你使唤。”
程亦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直走右拐。”
“你！”程雪本想骂她不识好歹，余光却瞥见沈宴行从医院大门外进来，当即变了脸色，“行，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程亦然笑了笑，“昨天厕所堵了，你去疏通厕所吧。”
程雪彻底绷不住，“程亦然，你别太过分。”
“让你打扫厕所就嫌过分，你给周奶奶喂安眠药的时候，怎么没嫌自己过分。”程亦然眸光一暗，语气透出几分不耐。
“程雪，你不乐意大可以直接滚蛋，别在这装好心恶心人。”
她太清楚程雪什么德行了，刚刚如果不是沈宴行出现，程雪恐怕早张嘴骂她了。
正好沈宴行走近后，看向两人，问，“在这干嘛。”
程雪可怜道：“宴行，我是来照顾周奶奶的，妹妹却让我去疏通厕所，厕所又脏又臭，我…”
程亦然讥讽道：“姐姐误会了妹妹的好心，让姐姐照顾周奶奶，万一姐姐脑子不清醒把安眠药当成药来喂怎么办，周医生能救周奶奶一次，可不一定救的了第二次。”
程雪脸色张红，敢怒不敢言。
想让沈宴行原谅她，现在还不能跟程亦然对着干，程雪心里压着火，吐出两个字，“我去。”
程雪从储物间拿了水桶，拖把和刷子，她站在厕所门口，闻面而来的屎味让她当场呕了下。
硬着头皮进了厕所，一位大妈从身后跟着进来，吆喝道：“扫厕所的，先把这儿扫了，我着急上。”
程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紧皱，当即扔下拖把，就要出去。
大妈哎了声，不悦道：“做不了金刚器少揽那瓷器活，娇气。”
“我不是保洁，你冲我嚷什么？”程雪怒不可皆，她长这么大头一次受这样的罪，怎么忍得了，当即怼了回去。
“穿着保洁的衣服说自己不是保洁，你这姑娘是不是头一天上岗，懂不懂规矩。”大妈当场骂了回去。
程雪压着火，转身出了厕所。
程亦然接完水回来，看到程雪在走廊上脱保洁服，拧眉道：“你扫完了？”
她咋记得程雪刚进去没多久。
程雪眸中带火的瞪她，“我不扫厕所，我要干其他的。”
程亦然轻哼了声，“那你就回去吧。”
程雪：“……”
程雪当然不会回去，没有得到周建华的原谅，她不会离开。
半晌，程雪又穿上保洁服进了厕所，说巧不巧，刚刚那位和程雪拌嘴的大妈从厕所出来。
大妈白她一眼，从旁边路过时，故意推翻地上的水桶，水溅了程雪一身。
“不还是要扫厕所，神气什么。”
程雪头皮炸裂，她忍了又忍，终于才肯拿起拖把。
从厕所出来，程雪浑身又脏又臭，半米外都能闻到厕所味。
程亦然看她打扫完了，说道：“扫完，去把衣服洗了。”
程雪端着盆去洗衣房，从她旁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皱眉，默默远离了程雪。
沈宴行平淡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默默看了眼程亦然，“程雪…”
“你想为她求情？”程亦然看他的样子，以为他要帮程雪说话，“别想了，她差点害死周奶奶，这是她应得的。”
扫扫厕所，就想抵过自己做过的错事，简直便宜她了。
“不是，我是想说，程雪她妈去给周叔叔送礼了。”沈宴行解释道。
他刚从办公室出来，程母拉着他让他帮程雪求求情，据说是程雪给周奶奶下安眠药的事情传到学校耳中，学校来家里开除程雪。
程雪以后的教师编没了，程母哭得眼睛都肿了，在办公室大吵大闹。
程亦然笑了，“关我什么事？”
“程雪学校要开除她。”沈宴行简单说。
程亦然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听到程雪失去工作而感到痛快，轻轻嗯了声，仿佛此事跟她无关。
沈宴行看不出她的喜怒，又说，“程母恐怕会过来找你。”
程亦然看出沈宴行是在提醒她，能躲就躲过去，不禁发笑，“随便她过来，她要闹起来，正好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程家养的好女儿。”
程母惯会装可怜示人，不知道这次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沈宴行略微感到讶然，周奶奶住院后程亦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周奶奶细心照顾的程度让人惊叹。
哪怕是亲孙女也做不到像程亦然这么细心，这也是周建华对程亦然生不起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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