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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小强跟着人流一直在往前走。
这是通往下关码头的路。
路上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整条路被挤得水泄不通。
“妈妈，我们还会回来吗？”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被她妈妈背在身上。
“囡囡，不要说话，抓好妈妈的衣服。”有位中年人紧紧的护在她身边，他身上背着个七八岁的女孩，手上还拎着口箱子。
这是一家四口，在逃难的人群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到处都是这样拖家带口的家庭。
边小强刚好就在这一家四口边上。
轰隆隆，炮声越来越近了。
四面八方逃难的人不断的汇聚到这条路上，人变得越来越多。
“老婆，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囡囡妈妈明显坚持不住了，囡囡爸爸在一旁不断的打气。
现在人挤人，一旦囡囡妈妈倒下，那她和囡囡就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
边小强很想帮忙，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前面就是下关码头，边小强知道那里根本就没有船。
下关就是死地。
他急得大喊，可是根本没有人能听见。
码头已经集聚了很多的人，只是江面上一艘船都没有。
江边的人想后退、后面的人想上前。
所有人都被堵在了这里。
随着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前面靠江边的人不断的被挤落，掉进江里。
12月的长江，江水冰寒刺骨。
掉进去的人冒了几下，就被江水卷走。
囡囡和她妈妈掉下江后，头都没冒就没影了。
边小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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