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先生，我好像有点要死了。”
说话的男人有着一张俊朗的面孔，高挺的鼻梁，深邃的蓝眼睛，曾经是保护伞中备受瞩目的B级员工。
然而此刻，他却被倒吊在一格水的上方，湿漉漉的头发不断滴着水，口腔中涌出的水流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身体无助地扭动着，只能靠着湿透的衣服些微摩擦痒处，如果可以，他只想要逃离这无尽的折磨。
这人正是流星坠落事件的负责人维加斯，或者现在应该叫他D-9013。
因违反多项B级协议，经过审查并未出现认知上的异常，议会决断进行B级记忆删除，维加斯最终被降为了D级人员，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在删除更多记忆后被放回家乡。当然，前提是他能熬过眼前与今后的“测试”。
“放轻松，维加斯先生，忍耐不住是正常的。”墨染站在一旁，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安慰一个感冒的病人，“这水可还没有放逐之地一半冰冷呢。”
“拯救096或者和我做个小游戏，这可是你亲自选的。”
维加斯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音沙哑而破碎：“你……你倒是说得轻松……”
墨染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我可是刚从放逐空间里爬出来的，那地方连个说话的蚂蚁都没有。要不下次无票乘车的时候也带上你，怎么样？”
维加斯想要反驳，但一张口，更多的水流涌了出来，呛得他剧烈咳嗽。他的眼神中暗藏着痛苦和绝望，仿佛在质问这个世界为何如此不公。
收容部门负责人查理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目光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眼前的场景只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遇上这种突发意外情况，查理也爱莫能助，看到维加斯痛苦的表情，他甚至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鼓励维加斯坚持下去。
“查理先生，您就这么看着吗？”墨染转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好歹也是前同事，不打算帮个忙？”
“我并不想粘上痒痒粉。”手指摩挲过手中的计时表，接着查理语气平静道：“规则就是规则，墨染先生。违反协议的人，理应接受相应的惩罚。”
墨染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规则？那您觉得，我这个异常随意处置一个人类，算不算违反规则？”
查理沉默了几秒，随后淡淡地说道：“这是个人的纠纷，也是规则的例外。”
墨染挑了挑眉，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维加斯：“听到了吗，维加斯？你可是规则的牺牲品，而我，是规则的例外。这世界还真是有趣。”
维加斯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但很快又被水淹没。他捏紧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仿佛已经放弃了挣扎。
墨染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算了，看在你都这么惨的份上，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个D级人员，他以为自己是B级，结果……”
他的话还没说完，维加斯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求你了……别说了……”
墨染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好吧，看来你现在的幽默感也被水冲走了。”
查理依旧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冷静得像是一尊雕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呼吸都显得格外平稳，眼前维加斯的痛苦只是实验室里的一场普通实验。
没过多久，查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计时表，轻轻按下了停止键。表盘上的数字定格在“30:00”，这意味着两人的独处时间正式结束。
“时间到了。”查理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像是机器发出的提示音。
警卫们闻声走了进来，动作利落地将维加斯，或者说D-9013从倒吊的状态中解救了下来。
维加斯的身体瘫软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嘴唇因长时间的窒息而发紫。他大口喘着气，手指终于能自由地抓挠背后那令人发狂的痒处。
“至少……至少现在能挠痒了。”维加斯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一丝自嘲的苦笑。
警卫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架起他的胳膊，将他拖向门外。维加斯的脚步踉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墨染目送维加斯被警卫带走，转身看向查理，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再见，查理先生。如果有什么异常需要解决，随时通讯联络。”
查理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嘴唇微微动了动，但还没等他开口，墨染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知道，毕竟处理096突破收容产生的影响很麻烦。所以，我的特殊勋章又没了嘛，毕竟我放出来了096，那家伙现在还在放逐空间里飘着呢。”
查理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这是必要的程序，墨染先生。希望您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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