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4日清晨,石家庄的滹沱河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
“啊——!这是什么东西?!”
钓鱼人小刘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鱼竿“啪嗒”一声掉进河里。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水面,刚才还在咬钩的“鱼”,被拉出水面的瞬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那根本不是鱼,而是一截带着衣物碎片的人体胳膊!
浑浊的河水中,那截胳膊漂浮着,皮肤因长时间浸泡而发白肿胀,手指僵硬地蜷缩着,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些许泥沙。
小刘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连鱼竿都顾不上捡,转身就往岸上跑,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声音嘶哑地拨通了110:“警察同志!快!滹沱河这里……有尸体!是碎的!”
接到报警后,石家庄市公安局长安分局的民警火速赶往现场。
警笛声划破清晨的宁静,很快,警戒线就在滹沱河南岸拉起,将围观的群众隔绝在外。
刑侦技术人员穿着蓝色的勘查服,小心翼翼地蹚进河里,开始进行打捞作业。
由于河水浑浊,水下情况复杂,警方特意找来专业的捞尸人协助。
打捞工作整整持续了三天,期间不断有尸块被打捞上岸——胳膊、大腿、躯干……
每一块都被切割得异常整齐,切口平滑利落,甚至连死者身上的衣物都没有被脱下,而是随着肢体的分割,保持着完整的附着状态。
“从事刑侦工作这么多年,碎尸案见得多了,但这么精准的肢解手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一位有着二十年办案经验的老民警,看着解剖台上的尸块,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震惊。
“这手法,简直像庖丁解牛一样,每一刀都精准地避开了骨骼和主要血管,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很快出来:死者为女性,年龄在40至50岁之间,身高约1.6米,尸体入水时间在两天前,也就是4月22日左右。
但由于尸体被肢解成多块,且部分器官缺失,除了基本的性别、年龄和身高信息,再也无法获取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更让警方头疼的是,打捞上来的尸块并不完整,缺少一条完整的大腿和一条小腿。
“既然是抛尸现场,为什么不把所有尸块都抛在这里?”专案组组长李队看着散落的尸块,陷入了沉思,“难道是抛尸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意外,被迫中断了?”
这个猜测,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两天后,一位附近村子的村民主动来到公安局提供线索。他告诉民警,4月21日中午,也就是当地传统的放生日,他原本打算到滹沱河南岸捞一些别人放生的鱼。
走到河边时,他看到一个男子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径直朝着河边走去。
“我以为他也是来放生的,想着等他放完,我就能捞几条鱼回去给家里的狗吃。”
目击者回忆道,“我当时离他不远,不敢靠太近,怕他不让我捞。他走到河边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往车的方向走,上车前还特意把后备箱盖严实了。”
等那个男子开车离开后,目击者赶紧跑到河边查看,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毛骨悚然——男子扔进河里的根本不是鱼,而是一块块包裹在塑料袋里的“肉”。
他当时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敢多想,还掏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说捞到了些“肉”,让儿子过来拿回去喂狗。
可儿子在电话里一口拒绝了,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敢要。
“现在想想,那哪是什么肉啊,就是尸体!”目击者脸色苍白,声音都在发抖。
“那个男的大概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上下,开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看着像是别克或者大众,但车牌号我没看清。”
这条线索让专案组眼前一亮。
结合打捞上来的尸块不完整的情况,警方推断,嫌疑人当时正在抛尸,恰好被这位目击者撞见,情急之下只能中断抛尸,带着剩余的尸块仓皇逃离。
这起手段残忍、手法专业的碎尸案,很快引起了石家庄市公安局的高度重视,市局立即成立专案组,全力展开侦破工作。
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专案组一致认为,这很可能是一起熟人作案。
“如此精准的肢解手法,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要么是医生、屠夫,要么是有相关解剖经验的人。”
李队在案情分析会上说道,“而且凶手分尸抛尸,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阻碍警方破案。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因为只有熟人,才会有明确的作案动机,也才需要如此费力地隐藏真相。”
接下来,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了第一个关键瓶颈——查找尸源。
没有尸源,就无法确定死者身份,后续的排查、走访、锁定嫌疑人等工作,都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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