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回神。
“方宏，你没事吧！”
“方主任，你没事吧？”
赵校长和其他人都关心方宏有没有事，只有方圆的注意力还在慕景之身上。
“慕校长，你创到我了，拉我起来。”方圆向慕景之伸出健全的那只胳膊。
慕景之大踏步从她身边走过，“赵校长，去我家坐坐吧？”
“好！”赵校长没法在这边待着了，他想与慕景之好好谈一谈，可方圆也太……
狗蛋用两根手指拎着姐夫踢给他的外套，另一手嫌弃的捏住鼻子，“方主任，你妹脑子有病，得治。”
说完，追向前面的赵校长和慕景之。
“给你。”刘伟捡起地上的拐杖给方宏。
“谢谢！”
“不客气。”
两人之间水火不容的气场，因为这，有了转变。
“哥！”方圆从地上爬起，“我们去慕校长家求求情吧！看在赵校长的面子上，他肯定会给我机会的。”
方宏目光复杂的看着妹妹，父母去世，他断腿在床，妹妹捧着断臂去副食品店后门捡烂菜叶子回来喂他。
为此，他总是尽量顺着妹妹些，他以为妹妹依然如年少那样乖巧懂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妹妹被他顺的有些娇纵，他以为下乡教书会是个机会。
会是个扭转妹妹观念的机会，不料却让他彻底看清了妹妹性子的机会。
“方圆！”刘伟皱眉，“刚才因为你，你哥差点摔倒，我们都来不及扶他，慕校长是跑过来扶你哥的，你干嘛拦住慕校长？”
“我哥摔了？”方圆打量着方宏，“伤哪了？”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关心和紧张，总让方宏以为妹妹还是十年前的妹妹，“方圆，你乖乖回家，如果你再闹，我就跟你一起回。”
“我怎么闹了？”方圆蹙眉，“我们只是去求一下慕校长和赵校长，这也叫闹？”
“对！”方宏的声音轻又冷，“决定已下，你却要求别人改变决定，不是闹是什么？”
“我……”方圆眼眶红了，“我，我一个人在城里会被欺负的。”
方宏沉默了。
“哥～”见有戏，方圆再道：“我去给夏大夫道歉，我求她原谅……”
“方圆！”方宏怒，“这事完全与夏大夫无关！是你的态度有问题！你这样扯上夏大夫，更显得你人品差劲。你该做的是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检讨自己的问题！”
“哥～”方圆落泪，“我认，我向赵校长认错，向慕校长认错，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改。”
方宏叹气，“你在家待着，我去试试。”
“方宏，”刘伟出声，“我认为你该带上方圆一起，让她亲自认错才合适。你不能每次都替她出头，把犯错的她留下，她就是被你这样惯坏的。”
是吗？他就是这样惯坏妹妹的吗？方宏顿住。
“哥，我和你一起去。”方圆上前搀扶方宏胳膊。
兄妹俩走远了，丁云珍问刘伟，“你是害她还是坑慕校长？”
刘伟嘴角上扬，“我就是想让她看清楚，她与夏大夫的差距。”
“你见过夏大夫？”
“见过。”那惊鸿一瞥，刘伟便放下了对方圆的执着，在那女子面前，方圆就如同地上的沙砾。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其实在多如牛毛的沙砾中，毫不起眼。
……
“夏大夫，我把赵校长请回来了。”一进大队部，慕景之就扬起嗓门叫人，跟普通老农民真没啥二样了。
“快进来坐。”夏暖向诊桌边引着，待赵校长坐下后，她又招呼朵朵沏茶。
慕景之拉来一张凳子在赵校长旁边坐下，“赵校长，你不会是来突击检查的吧？”
“是又怎样？”赵校长笑问。
“有意见尽管提！”慕景之拎起朵朵端来的茶壶给赵校长斟茶，“能改我就改，不能改，拉倒！”
“你呀你！”赵校长虚空点着慕景之，“你当时如果是这种态度，我肯定是不会理你的。”
“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慕景之给老婆斟了茶，最后才给自己倒，“我现在可是校长身份，虽然比不上您，我也差的不远，当然不能再向那时候那样谨小慎微了。”
“什么谨小慎微？”赵校长喷笑，“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用伪装哄骗我。”
“过奖了！”慕景之把这调侃当作表扬收下，“今中午留下吃饭，下午我骑车送你回去。”
“不行，我自行车还……”
“今夜我会去一趟县城，我把你的自行车放在一中门口，可行？”
“行！”赵校长不再推辞，“我见小学校食堂伙食不差，你家的伙食肯定更好，我就厚着脸皮在你家蹭一顿。”
“你们聊，我去做菜。”夏暖陪坐无聊，赵校长愿意留下，她便去准备晌饭。
“赵校长今天有口福了。”慕景之笑说：“我家夏大夫很少下厨的。”
“是吗？那我真是有幸。”赵校长向夏暖拱手，“有劳了。”
“客气了，”夏暖点点头，“您坐，我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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