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顶层。
楚一凝去而复返，回到了楚序的办公室。
因为不放心，她一直用能力“监视”着楚序的状况。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出现了明显的头疼、胸闷、咳血等多个症状。
在沐昭面前刻意维持的平静其实非常脆弱，只要她再多待一会儿，就会看到他表露破绽。
这两个月以来，楚序的异能失控值始终维持在高于120的水平，如今已经逼近爆发的临界。
楚一凝走近时，看到垃圾桶里一堆带血的纸巾，眉头蹙了起来。
“小叔，你没事吧？”
楚序摆摆手，他脸色异常苍白，但神色却如常，似乎早对此习惯，他问：“怎么样？”
楚一凝说：“她答应保密了，不像撒谎。”
楚序问：“通缉令的事，她知情吗？”
楚一凝说：“我问过泛海和绍禹，收到通缉令的时间和他们遇见沐昭的时间正好能对上，他们俩都不知情，沐昭一路跟着他们，大概也不知道。”
楚序若有所思道：“这和当年对付丁泛海的手段倒有些相似。”
楚一凝说：“我也认为沐昭是受害者。”
楚序说：“继续观察一段时间，面对精神操控者，不能过早下结论。”
精神操控者，能让人在无意识之间按照他们的想法行事。
有时候，你的某个念头，可能只是他们通过精神暗示传递给你的。
楚一凝不认同，说：“可是你的状况不能再拖了啊……就因为一道通缉令，我们就左顾右盼、固步自封，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楚序淡然地说：“我这状况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不差这点时间。”
“小叔，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楚一凝不解地问，“沐昭如果真的有企图，为什么要把她读取记忆的能力坦诚相告？这说不通。”
楚序轻轻咳了下，似乎在勉力忍住继续咳的欲望。
他说：“她之后如果去12号基地，一定会接触齐氏集团，她现在也许没有其他意图，以后就说不好了。”
他们的计划一旦暴露，之前三年的一切蛰伏将付诸东流。
瑞辰集团必定立即对楚家动手，甚至齐氏集团也可能入局，楚家的处境会更被动，他不能轻易冒险。
“可你如果现在出事，楚家就没有以后了！”楚一凝的语气里不由多了几分焦急。
“别太夸张了啊，”楚序弯着嘴角，用一种打趣的语气安抚道，“任何一条道，没有少了谁就走不下去的说法。我顶多算个先驱，楚家自有后来人。”
楚序惯用从容对抗一切沉重，可这个时候，轻巧的语气却让楚一凝更感到恼火。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才控制住了情绪。
她严肃地看着楚序，语气郑重道：“作为领路人，你若倒下了，楚家、陆北区都会大乱，你比我更清楚这点。”
楚序沉默不语，双手支在椅子扶手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她现在人在哪？”
楚一凝闭上眼睛，似乎在接收什么信息，片刻后她睁开眼说：“在负二层训练室。”
楚序说：“这几天，你负责盯人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楚一凝忍不住短叹一声，心道：她果然劝不动，只能找姑妈来劝了。
她回到下属的身份，行了个军礼说：“明白。”
*
沐昭在训练房室里一泡就是6个小时，等她走出训练场，天已经黑了。
她做了大量基础的心肺和力量训练，但体能消耗却并没有想象中大。
和过度使用异能的感觉也完全不同，只有轻度饥饿感和运动后的畅快，甚至肌肉酸痛的感觉都不强烈。
但她今天的训练量，已经达到了普通成年男性的三倍。
异能者的身体机能真是够夸张的，就连原主这副没怎么训练过的身体，也有如此素质。
正好，训练基地离食堂有一段距离，她就当加训，跑了半小时抵达食堂。
在食堂吃饱饭，她没有急着离开，坐在原位上，展开了精神感知。
反正还有精力，她打算拿食堂的人练练手。
她挑选了一二层的普通人做练习对象，并借机观察了一下一二层食堂的情况。
相比三层的异能者食堂，一二层更宽敞得多，而且有那种能坐十几号人的大桌子。
此时几十上百号的配枪士兵都在一二层用餐，有男有女。
他们之间的年纪跨度很大，最年轻的看上去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最年长的可能五六十岁的样子。
这里虽然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却是基地状况的缩影，足见7号基地的人手紧缺程度。
如果在1号基地，这种守卫岗通常只会雇用20-40岁之间的身强力壮者。
陆北区虽然居住条件相较瑞辰集团、齐氏集团来说，不那么优越，但吃穿也不差，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缺人。
但沐昭知道，陆北区最大的问题在于太靠近D1重度感染区了。
比起舒适度，安全性才是大多数普通人最在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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