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到达训练基地
Nate 'n Al Delicatessen的铜制门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唐·本杰明与安娜并肩而立，目送斯皮尔伯格的黑色林肯驶上比弗利大道。加州炽热的阳光倾泻而下，烤得人行道上的柏油微微发软，方才餐厅内缭绕的熏肉香气与犹太香料气息，还残留在他的袖口。
"我们是好朋友，直接叫我史蒂文就好了！"临别时斯皮尔伯格摇下车窗，圆框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后的接纳，"下次犹太聚会，记得来尝尝犹太私人厨子的手艺，那道熏牛肉三明治可是一绝！"
唐·本杰明笑着点头，面上浮起恰到好处的惊喜："那敢情好！早就听说犹太私宴藏着米其林三星都学不来的秘方，这下可算有机会开眼界了！"他挥手直到车辆消失在街角，笑容却在转身瞬间淡去。
"真有那么好吃？"安娜踩着细高跟跟上，遮阳帽檐下的眼神透着疑惑，"我看你吃马索球汤时，连喝三勺都没皱过眉。"
唐·本杰明拉开车门，真皮座椅被晒得发烫："犹太菜比龙国菜难吃太多了！这些腌渍鱼肉又腥又咸，丸子汤的香料重得像在喝中药，也就蜂蜜蛋糕能入口。"他扯松领带，空调冷风卷着方才的饭菜味扑面而来，"今早现学的。"他从储物格摸出手机，屏幕上还留着未关闭的犹太饮食文化网页，"在好莱坞，斯皮尔伯格不仅是导演，更是犹太资本圈的守门人。他们家族三代经营，犹太人擅长两头下注——民主党竞选要捐钱，共和党晚宴要露脸，中东也要掺一脚。"他的手指重重敲了敲方向盘，"想在这个国度站稳，不挤进这个圈子，永远都是局外人。"
安娜安静下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新戴的宝格丽手链。车窗外棕榈树飞速倒退，远处的好莱坞标志在热浪中扭曲成虚影。她忽然轻声说："原来站在高处的人，也有这么多不得已。"
唐·本杰明想起《左传》中"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先辈们披荆斩棘开创基业，哪有不历经艰难险阻的？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谁不是在泥泞中跋涉，于暗流里周旋？他没有接话，只是将车载香薰换成雪松味，试图掩盖口中残留的犹太香料气息。
抵达Zen Hollywood公寓时，日头已西斜。安娜解开安全带，俯身时长发垂落如瀑，玫瑰香水混着阳光的味道将他笼罩："试镜真的不用我自己去？"她的嘴唇擦过他耳畔，"斯皮尔伯格要是知道你这么护着我......"
"他只会觉得我重情重义。"唐·本杰明扣住她的后颈，回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安娜的指甲陷进他肩膀，直到呼吸凌乱才分开。看着她小跑着消失在公寓楼里，唐·本杰明摸了摸发烫的嘴唇，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神炽热得可怕——这个女人就像玫瑰，明知有刺，却让人甘愿沉溺。
方向盘转向内华达方向时，手机在杯架里震动起来。安德烈的名字跳动在屏幕上，背景音里混杂着法文与日语的交谈声："唐，和日本几个财阀、赫斯特家族的协议敲定了。赫斯特出资四亿，我们注资一亿，明天晚上前必须到账。"
"洛杉矶分行的金库随时能提。"唐·本杰明瞥了眼仪表盘，时速表指向80迈。公路两侧荒漠蔓延，偶尔掠过废弃的汽车残骸，"岩崎三司要走三菱拆分项目70%的收益，而剩下的30%属于我们的，三菱这部分和赫斯特无关。"他想起与岩崎三司的商议结果，"这个答应的条件之一，就是我垫付启动资金。"
安德烈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你这是把岩崎家的人也拉进局里了？岩崎家在日本政商界的人脉，可难缠多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唐·本杰明心中默念着古训，在这权力与资本交织的棋局中，畏缩不前只会成为弃子。墨西哥能源、日本资本、犹太人脉，这些看似独立的棋局，正在他手中渐渐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我尽快去墨西哥敲定运输线，贞观集团交给你盯着。记得提醒吉布斯，翡翠楼的装修预算再追加两千万，智能安保系统必须用军工级标准。"
挂断电话时，越野车已经驶入内华达边界。风沙拍打着挡风玻璃，远处熟悉的训练基地轮廓在沙尘中若隐若现。这里的每一处掩体、每一条坑道，都承载着止水安保的过往荣耀与血腥厮杀。唐·本杰明眯起眼睛，看着岗哨士兵举枪示意停车检查。对讲机里传来霍克沙哑的声音："头儿，训练场上新到了一批巴雷特，你可以去试试枪！"
推开霍克办公室的铁门，冷气裹挟着机油味扑面而来。霍克趴在行军床上打盹，迷彩服上还沾着今早训练的尘土。听见脚步声，他猛地翻身坐起，战术靴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声响："您可算来了！队员们听说要组中东护卫队，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您挑人了！"
唐·本杰明扯掉领带，瘫进皮质沙发。头顶的吊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恍若此刻波谲云诡的局势。"先休息。"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扎克·切尼那张布满伤疤的脸，"下午选人，保护任务只许成功。贝蒂家族盯着呢，这不仅是生意，更是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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