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割裂感，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有时会觉得自己像一个潜伏者，穿着廉价的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吃着十块钱一份的食堂套餐，和同学讨论着期中考试的重点。
谁能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学生，手指轻轻一点，就能在千里之外的金融市场掀起惊涛骇浪？
他甚至发现，物理课对他而言，已经简单到有些乏味。
系统LV4的数学和物理等级，让他对那些大学物理知识如同掌上观纹。
上周，他甚至在课堂上，指出了那位头发花白的资深教授讲义上的一个推导谬误。
当时，整个阶梯教室鸦雀无声。
教授愣了半晌，仔细演算后，居然点头承认了他的错误。
那一刻，无数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惊讶。
探究。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包括坐在前排的苏雨涵。
那位清冷如月的校花，也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不再是开学时的礼貌疏离，多了一丝真正的好奇。
林默对此不以为意。
学霸光环？
对他而言，远不如账户里跳动的数字来得实在。
他调出系统界面。
积分余额：4100 + （近期零散任务）350 = 4450。
距离一万积分的目标，还差一大截。
信息科学经验：750/1000。
也快升级了。
他开始利用部分盈利，通过更加隐秘的渠道，订购一些特殊的硬件。
高性能服务器的租用权，不是普通的云服务器，而是那种用于超算的集群。
特定波段的高精度传感器原材料。
记忆金属样品。
这些都是构建“大白”所需的基础，虽然离成品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同时，系统任务列表里，开始出现与【材料科学】相关的预备任务。
比如，“解析特定金属的晶格结构数据”，“模拟计算某种高分子材料的应力形变”。
虽然【材料科学】分支尚未解锁，但系统似乎在引导他提前积累相关知识和经验。
科技树，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攀爬。
……
图书馆。
下午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落在书桌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特有的油墨味。
林默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快速滚动着复杂的代码。
他在优化之前的量化模型，试图加入更多因子，提高预测精度。
一个清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默同学？”
林默抬头。
是苏雨涵。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锁骨。
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量子力学导论》。
“有事？”
林默语气平淡。
苏雨涵似乎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微微一笑，如同冰雪初融。
“没什么，就是看你总是一个人对着电脑，挺专注的。”
她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林默的屏幕，虽然代码一闪而过，但那密密麻麻的字符和偶尔跳出的图表，绝非普通学生会接触的东西。
“你在……做兼职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试探。
林默手指一顿，不动声色地切换了屏幕，显示出一段平平无奇的Python学习代码。
“随便研究点编程。”
他回答得含糊其辞。
苏雨涵“哦”了一声，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眼底的好奇却更浓了。
她没有离开，反而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正好，我也有个编程问题想请教你……”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询问一个关于数据处理的算法问题。
林默看了她一眼。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简单得如同1+1。
但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引导着她一步步分析，拆解。
阳光下，女孩认真的侧脸，以及偶尔蹙起的眉头，构成了一幅颇为赏心悦目的画面。
林默的心，似乎也被这午后的宁静，轻轻触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秦川市。
他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阅览室外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林建压抑着焦虑，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恐惧的声音。
“默子……你妈……你妈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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