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叶霆飞无奈地摇头，“布鲁斯虽然还不是控制恐惧的大师，但他也不会这么明显地颤抖，要内敛，要克制，明白吗？”
化妆师趁机上前补妆，程墨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低声对叶霆飞说：“我再试一次，这次会把握好分寸。”
第三次拍摄，程墨终于找到了状态。
他的眼神惊恐却克制，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那道从铁窗透进来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将伤疤映照得格外狰狞。
“很好，保持住！”叶霆飞小声鼓励，“现在，让他想起自己是谁。”
程墨的眼神开始变化，但转变得过于突兀。
“卡！”叶霆飞忍不住喊道，“情绪过渡得太生硬了！”
叶霆飞走到程墨身边，耐心指导，“布鲁斯的清醒是渐进的，就像从深水中浮上来一样，先让恐惧退去，然后是困惑，最后才是冷静。”
经过五次NG后，程墨终于完美演绎了这个转变过程。
他缓缓坐起身时，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
“道具组！”叶霆飞突然大喊，“这铁链声太清脆了，这是潮湿的监狱，铁链应该是锈蚀的闷响！”
道具师慌忙跑过来处理铁链，现场陷入短暂的混乱。
程墨趁机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他的戏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重新开拍后，程墨触碰伤口的表演又出了问题。
“你的表情太夸张了，”叶霆飞揉着太阳穴，“要收敛一点，痛苦不是靠皱眉表现出来的，而是眼神、呼吸，甚至是沉默。”
直到第八条，程墨才完美呈现了那个细微的嘴角抽搐。
当狱警脚步声响起时，程墨本能反应的表演又让叶霆飞喊了停。
“你的身体绷得太紧了，放松一点！布鲁斯的警惕是一种习惯性的状态，不是紧张到僵硬，更不是街头混混的反应！”
一个小时过去，这场本该简单的开场戏才勉强完成。
当叶霆飞终于喊出“这条过了”时，全场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程墨精疲力尽地走出牢房布景，他的戏服已经湿透，妆容也需要全部重补。
叶如萱递给他一瓶水，轻声说：“别灰心，第一场戏总是最难的。”
程墨苦笑着接过水：“我以为准备得够充分了...”
叶霆飞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正是因为你准备充分，我才能对你要求这么严格，休息一下，我们待会拍你和其他囚犯的对手戏。”
在这个充满挑战的拍摄现场，每个镜头都在反复打磨中逐渐接近完美。
而这艰难的第一场戏，将成为整个剧组追求极致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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