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说：“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包括二十一的房间，你逃不掉的！”
电梯停止运行，霍国民冷笑道，“你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要么让我走，要么同归于尽！”
他这是要直接引爆。原野说：“不用白费力气了，炸药的引信和遥控装置，我已经都拆掉了！你也太狠毒了，如果真的引爆，别说这个实验室，就连疗养院和村民都要给你陪葬，又是多少生灵涂炭。”
霍国民丢掉遥控器，掏出了打火机。原野飞身上去，把他按倒在地上。
这间实验室，原野已经来过了。那天晚上，原野通过那个废料口爬进了这间实验室。
他拆了炸药，破解了舱门密码。而那架电梯通向疯人院二十一的房间，电梯上来，那扇从里面永远无法打开的落地窗就会打开。
霍国民落网，原野归队。
他和往常一样，和赵政毅单独见面。但不同的是，这次赵政毅把他扣留了。
“我可以回家了吗？”原野问。
赵政毅一脸凝重，“还不行！”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原野有点急了。
“组织上要对你进行正式审查！”
“为什么？以前也没审查过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也不是浮云山庄的成五爷啊！”
“审查？审查什么？”原野眉心紧蹙。
“你在浮云山庄的一些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财产不是已经都上交了吗？情况说明也写了好几回啦！”
“还涉嫌其它问题！”赵政毅严肃地说。
原野知道，他是认真的。
“赵队长，真得没有啦！还能有什么问题？”原野有点急了，
“这得等组织审查结束！真金不怕火炼，你急什么？”
“好！好！好！审查前，我想先回趟家！”
“不行！”
“我想见见我的妻子！”
“审查结束之前，你不能见任何人！这也是组织上对你和你的家属负责！”
“那审查多长时间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查清了，什么时候结束。”
“按实际情况处理。”
“处理？”
“可能……会考虑……你还适不适合在公安机关工作！”
原野心里一阵绞痛，“让我离开警察队伍吗？”
“有没有想法弃警从商！说实话，浮云山庄的中高层，对成大志的评价很高。你知道，这个评价实际上是两面性的，评价越高，越让人感觉，你更适合从商！”
“那基层呢？”
“基层更不用说了！实打实的成五爷！还挺有群众基础！”
“如果我想发财，当初就不会选择当警察，更不会选择利刃战队！”
“人是会变的！环境很容易改变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很容易腐蚀人的思想。”
“您是觉得我变了？”
“浮云山庄的成大志，拥有高级越野车三辆，豪华别墅一套，名烟名酒名画无数。生活奢靡腐化，挥金如土，嗜赌成性，一夜挥霍几十万。”
“也有赢的时候！”
“滚蛋！”赵政毅把材料拍在桌子上。
原野拍着桌子站起来，“忠于国家，忠于组织，忠于金小满这是底线！说实话，除了吸毒玩女人我什么都干了！那您觉得浮云山庄的成五爷应该干点什么？”
“你什么态度？”赵政毅腾地站起身，把桌子敲得“呯呯”响，“真是爷的做派！一身匪气！就这样子不应该对你审查再教育吗？”
“还除了玩女人……”他把“玩女人”三个字说得很重，拿起材料，往后翻了两页，指着材料上的一行字，“同时与多名女子同居，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原野听得是哑口无言。
赵政毅“嗵”地一声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镜丢在桌子上，“怎么不说话？你反驳呀。你辩解啊！”
“这是谁说的？”原野咬牙切齿，却又很无奈。
“不止十个人！”
“真是众口铄金！我和她们……”原野想解释，又觉得没意思，坐回到椅子上，“算了，查吧！”
“怎么，对组织的审查有意见？”
“没意见，我接受组织审查！就是心里……难受！……心酸！”原野别过脸去，喉结不停地滚动。他抬起眼望着天花板，把卡在嗓子里的酸涩使劲压下去。
赵政毅看了他一眼，低头拿起老花镜，在手里鼓捣，“有什么话就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组织不信任我，您也不信任我！”
“这和信任没有关系！查清楚问题，是对你的保护！”
“查吧！我接受审查。必须查，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我连家也没办法回了！”
就这样，原野在基地接受了三个月近乎禁闭式的审查，同时还有理论学习和心理疏导。
原野翻身，把金小满压在身下。他紧紧地抱着金小满，头埋进她的脖颈里。金小满感觉到他的颤抖和抽泣。金小满勾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扶起他的脸，她看到了丈夫满眼的晶莹和脸上的泪痕。金小满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皱着眉头说：
“好苦啊！”
她咂巴着嘴，细细品味，说：“嗯！有回甘！”
原野噗嗤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沉，我不忍吵醒你。我一直看着你，等你醒来，谁知道，你醒了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奔窗户去了。还有，你怎么老是留着窗户，害我每次回家爬窗户。以后记得留门。”金小满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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