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一口气说完，目光坚定地迎向张自忠审视的目光，仿佛在说：我们做到了我们能做的一切。
张自忠静静地听着，脸上的怒容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认可。他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两个字：“好，很好。” 这“好”字里，既有对周卫国他们这些具体措施的肯定，也有一丝对其他部队愚昧的痛心。
他不再看周卫国，而是转过身，对着一直站在一旁记录的作战参谋，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把这几项防备措施，都给我详细记录下来。回到指挥部后，立刻整理成文，加盖集团军司令部的印信，马上下发到集团军各部，一个师、一个旅都不能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狙击手的威胁，以及我们该如何应对！”
“是！”作战参谋精神一振，立刻应道，迅速拿起钢笔，准备将这至关重要的命令完整地记录下来。
张自忠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硝烟，看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冷血的杀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单调的嗒嗒声，声音在安静的指挥所里回荡。“日军有专门的狙击手，”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沉重的忧虑，“他们有组织，有训练，有专门的高精度武器，就像毒蛇一样蛰伏在暗处。那我们呢？我们有吗？”
周卫国立刻挺直了身子，沉声回答：“报告总司令，我军建制中，目前尚无正式编制的狙击手。之前对付鬼子的狙击手，主要是我……我利用自己擅长的步枪技术，在关键时刻狙杀他们。在军中，我的狙击能力还算可以。”
“还算可以？”张自忠转过头，眉头紧锁，带着一丝责备，“周卫国，你是团长！你是全团将士的脊梁，是这座阵地的灵魂！你怎么能亲自去承担狙击手这样高风险的任务？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团会乱成什么样子？军心会动摇，防线会崩溃！那是我们谁都承担不起的后果！”
周卫国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对总司令关怀的感激：“总司令教训的是……我只是觉得，团里伤亡太大，能少一个是一个……”
“胡闹！”张自忠打断了他，语气严厉，“战场不是逞匹夫之勇的地方！你的位置是在这里，统筹全局，指挥战斗！对付日寇，光靠匹夫之勇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智慧，需要策略，更需要专业的力量来对抗他们的专业！他们的狙击手猖狂，我们就要有我们的‘眼睛’和‘利刃’，这样才能杀杀日寇的威风，让他们知道，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也不是无懈可击！”
他稍作停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决心却更加坚定：“这样，我之后会立刻让人给你们送几支特制的狙击步枪过来，精度和射程都远超普通步枪。至于狙击手……这个就得靠你自己安排了。我知道现在时间紧迫，训练是来不及了。战场就是最好的训练场！让他们在实战中摸索，在生死间成长！你选人，我要的是胆大心细、枪法精准、有独立作战能力的战士！”
周卫国再次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声音铿锵有力：“是！请总司令放心！我一定选出最合适的人选，让他们在战场上学会如何成为让敌人胆寒的‘眼睛’和‘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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