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营地，秦阳将最后一件装备塞进行囊。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人声，整个营地像被捅了的马蜂窝般躁动不安。
赵铁山站在营地中央，左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新换的绷带。他正在和几个小队长交代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但秦阳还是听到了"立刻"、"不要惊动"几个词。
夏凛的铁剑已经收好，正在检查随身的水囊。她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几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秦阳注意到她的剑鞘上多了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你的手。"夏凛突然开口。
秦阳低头，发现掌心的灼痕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细缝，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渗出。他随手扯了块布条缠上，布条很快被浸透。
张浩匆匆跑来，脸上还带着宿醉的倦容："后勤队已经先出发了。"他右臂的伤疤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队长让我们一刻钟后跟上。"
营地东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年轻武者围成一圈，中间的地面上赫然是一串泛着青光的脚印。这串脚印比昨晚看到的更加清晰，每个足印都深陷泥土，边缘还残留着黏液。
林小雨蹲在脚印旁，手中的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她抬头看向秦阳，眼神里带着少有的不安："和矿洞里的一样，但浓度更高了。"
转移的队伍很快集结完毕。赵铁山走在最前面，步伐比往常沉重。夏凛负责断后，铁剑始终握在手中。秦阳走在队伍中间，掌心的灼痛随着步伐一阵阵加剧。
山路上的雾气越来越浓。秦阳不时回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远处的树影间移动。但每次定睛看去，都只有被风吹动的枝叶。
正午时分，队伍在一处溪流边休整。秦阳解开布条，发现掌心的裂痕已经扩散，像蛛网般爬满了半个手掌。溪水冲洗时，暗红色的血丝在水中蜿蜒，许久不散。
"你的伤..."林小雨递来一瓶药粉，"可能会疼。"
药粉洒在伤口上时，秦阳咬紧了牙关。剧烈的灼烧感从掌心直窜到肘部，但裂痕确实停止了扩散。林小雨的药囊里传来玻璃瓶碰撞的轻响，她正在调配另一瓶药剂。
"我们被跟踪了。"夏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秦阳转头，看到她的铁剑指向来时的山路。浓雾中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影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些影子移动的方式很奇怪，时而快时而慢，像是某种不协调的提线木偶。
赵铁山下令加快速度。队伍开始小跑前进，秦阳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身后的影子始终保持着距离，既不上前也不落下。
黄昏时分，新的营地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这是一处废弃的哨站，围墙还算完整。秦阳最后一个进入大门，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他清楚地看到雾中亮起了几点青光，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哨站的围墙比想象中坚固。秦阳被安排在北面值守，夏凛负责东侧。夜风穿过箭垛，发出哨子般的尖啸。掌心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秦阳解开布条，发现裂痕深处泛着不自然的青光。
后半夜，秦阳突然惊醒。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值守，却不知何时靠着墙睡着了。围墙外传来黏腻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攀爬。他抓起断剑，看到墙头上探出一只泛着青光的手——那东西有六根手指，每根都异常细长。
断剑出鞘的瞬间，那只手突然缩了回去。墙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快速远去的脚步声。秦阳冲到箭垛前，只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中。
晨光初现时，赵铁山检查了围墙。北面的墙砖上留着几道深深的抓痕，砖缝里还残留着那种泛青光的黏液。他盯着看了很久，最后只是拍了拍秦阳的肩膀："去休息吧。"
秦阳躺在简陋的床铺上，掌心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想起矿洞里那扇刻满符文的石门，还有地上七把形状各异的钥匙。睡意袭来时，他恍惚听见系统提示音，但实在太累了，没能睁开眼睛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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