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在刺眼的白光中猛然惊醒。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鼻腔，他下意识想抬起右手，却发现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牢牢扣住。那只手苍白得近乎透明，指甲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
"别动。"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床边，另一只手拿着针管。针尖在顶灯下闪着寒光，管中液体泛着诡异的淡红色。
"只是营养剂。"女医生声音平板，"你昏迷三天了。"
秦阳右手的印记突然发烫。他猛地抽回手臂，针头在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女医生的嘴角突然扭曲，整张脸像融化的蜡一般塌陷。
"真可惜。"她的声音变得沙哑粘稠，"差一点就能完成转化了。"
白大褂下伸出数十根暗红丝线，如同活物般缠向秦阳。他翻身滚下病床，撞翻了输液架。玻璃瓶砸碎在地，碎片四溅。
病房门被利刃劈开。苏婉持剑闯入，剑锋上的寒光在墙面投下冷冽的影。
"低头！"
秦阳俯身的刹那，长剑擦着他的发梢飞过，精准刺入女医生胸口。没有鲜血，只有粘稠红雾从伤口喷涌而出。女医生的躯体像漏气般干瘪，最终只剩一张皱缩的人皮摊在地上。
苏婉手腕一抖，长剑收回鞘中。她快步走来扶起秦阳："能站起来吗？"
"这是什么东西？"秦阳撑着墙壁，右手的灼痛仍未消退。
"人皮傀儡。"苏婉用剑尖挑起地上的人皮，"暗影教派把活人制成容器的手段。"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陈组长带着特调组员冲进来，看到地上的情形后脸色骤变。
"第三次了。"他踢了踢人皮，"他们对你志在必得。"
秦阳这才注意到病房的异常——窗户贴满符咒，门框刻着密纹，整个房间像个精心布置的囚笼。
"隔离病房。"苏婉收剑入鞘，"你昏迷时，印记持续散发异常波动。"
陈组长看了眼手表："安全屋已备好，现在转移。"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秦阳走在队伍中间，注意到墙面上不时闪过细小红纹，又在注目时消失无踪。
"别看。"苏婉突然按住他手臂，"它们在尝试共鸣。"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全灭了。黑暗中只有几人的脚步声在回荡。秦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逐渐压过其他声响。
"不对。"陈组长突然止步，"太静了。"
话音刚落，四周承重柱同时亮起倒三角标记。红雾从地面渗出，转眼漫过膝盖。
"跑！"
秦阳刚迈步就觉脚踝一紧。低头看见红雾中伸出无数细丝，正顺腿攀爬而上。苏婉剑光闪过，细丝应声而断，但更多红雾从四面八方涌来。
"别碰红雾！"陈组长的警告被突然截断。
秦阳右手印记剧痛，暗金光芒自动展开，在雾中撑出安全区域。他看见苏婉在不远处挥剑，剑身符文泛起幽蓝微光。
一根红丝突然从雾中激射而出，直取苏婉后心。秦阳不假思索扑去。
暗金与红光相撞的刹那，整个车库剧烈震颤。秦阳感觉有东西顺着印记涌入体内，耳边响起无数窃窃私语。
"抓到你了。"某个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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