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斜斜地透过画室斑驳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不规则的光影。李君浩抱着电脑，脚步轻快地走在通往林语雪工作室的巷子里。这半个月来，他几乎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投入到了 “雨雪丹青” 公众号的搭建中，熬夜调试代码、精心排版页面，就盼着能给林语雪一个惊喜，帮她的画室吸引更多客户。想到马上就能看到林语雪开心的样子，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推开画室的门，一股熟悉的松节油味道扑面而来，但眼前的场景却让他笑容瞬间凝固。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气息的男人正站在林语雪的画架前，手中端着两杯咖啡，姿态闲适。那人正是墨，此刻陈他正指着一幅名为《雾色山岚》的画作侃侃而谈：“这幅《雾色山岚》的留白处理，颇有宋代山水画的韵味，雨小姐对传统技法的理解，实在让我钦佩。”
林语雪穿着沾满颜料的围裙，脸上带着李君浩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眼神中满是被理解的欣喜：“陈先生过奖了，我只是觉得适当的留白能给观者更多想象空间，没想到能入您的眼。”
李君浩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抱着电脑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雨雪，我......” 他刚开口，林语雪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他，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说道：“浩子，你来了。这是陈先生，之前找我画别墅壁画的客户。”
陈墨礼貌地转过身，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伸手说道：“久仰，常听雨小姐提起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成功人士的从容。
李君浩机械地握了握那只手，触感干燥而有力，和自己敲键盘敲到发酸的手截然不同。“你好。” 他简短地回应，目光扫过桌上的两杯咖啡，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我把公众号做好了。” 李君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将电脑放在一旁的画桌上，开始操作起来，“我做了作品展示、创作过程分享还有预约板块，只要好好运营，肯定能吸引不少客户。”
陈墨饶有兴致地走过来，站在林语雪身旁，两人并肩的画面刺痛了李君浩的眼睛。“想法很不错，不过据我了解，艺术创作类的公众号竞争很激烈，” 陈墨看了眼屏幕，继续说道，“而且雨小姐的作品这么有灵气，其实更适合线下展览。我在艺术圈也认识一些策展人，如果雨小姐愿意，我可以帮忙牵线搭桥。”
林语雪眼睛一亮，惊喜地说道：“真的吗？那太感谢了！我一直希望能办一场自己的画展，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李君浩的手指停在键盘上，那些他熬夜写的代码、精心设计的功能，在陈墨轻飘飘的几句话面前，似乎变得毫无价值。“线上推广也有它的优势，能覆盖更广泛的人群......” 他试图争辩。
“话是这么说，但线下展览能给作品带来的曝光和影响力是线上无法比拟的，” 陈墨微笑着打断他，“而且以雨小姐的实力，完全值得更好的展示平台。”
这时，林语雪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眼屏幕，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得接个电话。” 说着便走到画室的角落。
一时间，画室里只剩下李君浩和陈墨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满了无形的火药味。陈墨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说道：“小李，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雨小姐。但有些事，光有热情是不够的。”
李君浩猛地抬头，眼神警惕：“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 陈墨耸了耸肩，“只是觉得雨小姐这样有才华的艺术家，应该得到更好的支持和发展。你做的公众号，出发点是好的，但能给她带来实质性帮助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能给她提供展览机会、结识更多业内人士，这些，你能做到吗？”
李君浩感觉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他握紧拳头，“我会努力的，我......”
“努力？” 陈墨轻笑一声，“时间可不等人。雨小姐的画室开销不小，你应该也知道她最近接的单子不多。我能给她稳定的项目，让她安心创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生计发愁。”
这话戳中了李君浩的痛处。他确实知道林语雪的困境，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想通过公众号帮她打开局面。但陈墨的话，却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努力或许太过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林语雪打完电话回来了。“抱歉，是一个客户咨询壁画的事。” 她说道。
“看来雨小姐的业务越来越好了，” 陈墨笑着说，“对了，我刚和朋友通完电话，他们公司的新办公楼需要装饰，我推荐了你，具体细节我们可以再聊聊。”
林语雪露出惊喜又感动的表情：“陈先生，真的太感谢了！你帮了我太多。”
李君浩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说道：“雨雪，公众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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