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她并未抱多大希望,可也真是巧了,偏偏就遇见慧显师父的徒儿。
沉鱼有些犹豫,要不要去问问慕容熙。
倘若真是他做的,他定然不会否认,倒也省得自己在这里大费周章地查了,还能问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瞧着时间充裕,沉鱼往郡公府方向走。
自打离开那儿,还没有回去探过。
是该借着今晚的机会,去探一探虚实。
想到这儿,沉鱼加快了步子。
也不知是不是她很久没有夜行了,总感觉建康城内的巡逻官兵的数量比以前增多了,而且关卡位置也有变动。
沉鱼一边走一边警惕观察周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熟悉的郡公府出现在眼前,沉鱼心里五味杂陈。
不出意外的话,郡公府的布防图早就换了。
保险起见,她没有贸然潜进郡公府内,而是伏在相邻的一处屋顶悄悄窥视。
如何也没有想过,有一日,郡公府竟也会变成她夜里打探的地方。
可是,若这么偷潜进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万一真被绑了,都没人知道她的下落,不是正合了慕容熙的心意?
不,就算要找慕容熙对质,也不能这么去。
需得在白日,还得人尽皆知才好。
这样自己才不会消失得悄无声息。
沉鱼静静伏着,眯起眼,却是越瞧越疑惑。
从这个方向瞧过去,布防位置是变了,却是变成她没被关在乌园之前的样子。
是这一处巧合呢,还是真的又变回去了呢?
沉鱼琢磨一下,决定冒个险,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将外院的情况摸个透。
想着,她站起身,从这边房顶跃到那边墙头,想要进一步瞧瞧。
如此换了四个位置,真的都和从前一样。
沉鱼懵了。
她甚至可以瞧见内苑亮起的风灯。
慕容熙想不到她会夜探吗?
还是说就这么自信她不会出卖他?
要知道建康城也好,州郡也罢,想要他死的人可不少。
沉鱼望一眼不远处的乌园,低下头,不由生出一种错觉。
就好像这次也是她刚杀完人,慕容熙正在乌园内,点一炉‘纨素生春’,抚着琴曲《白雪》等她回去。
这边想着,那边真响起琴声。
沉鱼惊讶抬头。
不过一瞬,心下又恢复平静。
不是熟悉的《白雪》,而是另一首,似曾相识。
沉鱼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一遍弹完,第二遍有女子婉转高歌:
盈盈一水边,夜夜空自怜。
不辞精卫苦,河流未可填。
是《望织女诗》。
沉鱼想起来了。
安陆王在城外设宴那次,慕容熙在席间听得尤为入神。
然而,女子不过唱了两句,琴音止了,歌声也停了。
如果没认错,那应是魏姬的歌声吧。
如果没记错,后面两句应该是:
寸情百重结,一心两处悬。
愿作双青鸟,共舒明镜前。
沉鱼笑了下,搓了搓僵硬的手指,从冰冷的瓦片上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退出外院。
沉鱼拐出巷子,脚下的影子也跟着拐出巷子。
董府与郡公府离得不近,她一个人走了许久,仍是没到,想了想,打算抄个近道。
沉鱼站定,往周边瞧,微微蹙起眉头。
刚刚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走到一条比较眼生的巷道来了。
正辨别着方向,有一串脚步声靠近,沉鱼也顾不得了,就近跃上一道高高的砖墙。
在巡逻卫兵拐进巷道前,沉鱼跳进墙内。
听动静应有五六个人,嘻哈说笑中,脚步逼近,沉鱼后背紧贴着墙,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响动。
兵丁们嗓门高,说话声就跟落在她耳边似的。
不知是何缘故,兵丁们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说话声也低了,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有什么淅沥沥的水流声。
沉鱼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听到墙外几人推搡中低笑打趣,沉鱼浑身一阵恶寒,后脊立马离开墙壁,也不管会不会惊动墙外小解的几人,飞也似跑了。
为了逃离那堵墙,沉鱼只能穿过院子,往另一道墙去。
然而,与她所想的不同,翻过一堵墙,是另一堵墙,这院落是越走越深。
这下好了,不仅得辨别方向,还得避开院中的护院仆从。
她略略一想,不如翻到房顶上看一看,或许就知道怎么走了。
沉鱼正欲跳上墙头,再上房顶,那边响起砰的一声,在这冷飕飕的初冬夜里,惊天动地。
应是摔门的声音。
沉鱼一惊,只得在墙这边站定,生怕出来的人从旁边的月门洞走出来
疾步声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男人说话声不大,却很有分量。
“赵瀚。”
“是,郎主。”
有人应声。
男人边走边问:“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
“这......小的已经命人去找了,但是时日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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