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林栀过得有点飘。脑子里总反复播放那个画面：昏黄灯光下，陆辰言蹲着看猫的侧影。她想把那个温柔身影和平时冷冰冰的学神重叠，却总觉得像P图没P好似的。
周一早上，她特意绕到实验楼后头那条小路。石碗还在老地方，干干净净的，明显被人收拾过。她心里微微一动，那个秘密突然变得真实起来。
周三下午数学辅导，林栀到得挺早。坐下时，眼神不自觉地往陆辰言的帆布包上瞟——那里面可是装着猫粮的。他今天穿了深蓝色卫衣，棱角柔和了点，但讲题时还是老样子，严谨得吓人。
"收敛域判断的关键，是搞懂区间端点的敛散性。"他敲了敲草稿纸上她跳过的一步，"这里，凭什么直接下结论？"
声音把林栀从走神里拽回来。她定了定神，努力跟上。只是趁他低头算题时，会偷偷抬眼，想从他眉眼里再找出那晚惊鸿一瞥的柔和。
辅导到后半段，林栀感觉小腹隐隐作痛。起初没在意，以为是坐久了。可疼痛越来越密，后背都冒冷汗了。
糟了，生理期提前。
她下意识蜷了蜷身子，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线。
"这里代错了。"陆辰言指出她的式子。抬头看到她脸色时，顿了一下。
林栀脸发白，额头冒汗，握笔的手指都攥白了。她想集中精神，可肚子绞着疼，根本没法思考。
"我……"想说没事，声音却有点抖。
陆辰言放下笔，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那双总是盯着公式的眼睛，此刻清楚地映出她痛苦的表情。
"不舒服？"语气还是平的，但语速好像快了点。
林栀勉强点头："肚子……有点疼。"
他没多问，也没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利落地合上两人的书，塞进背包。
"能走吗？"他站起身。
林栀试着站起来，可一阵剧痛让她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下一秒，一只手臂稳稳扶住她的手肘。隔着毛衣，能感觉到他手掌的力量和……温度。
"会议取消了。"他简单解释了一句，半扶半架着她快步朝外走。
林栀几乎靠在他身上，疼得顾不上别的。他走得又快又稳，像处理突发程序。
直接去了校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是原发性痛经，开了止痛药，让在观察床休息。
陆辰言默默去交费取药。递来温水和药片时，手指一点没碰到她。
吃完药蜷在病床上，疼痛慢慢缓解。林栀偷偷睁眼，看向床尾椅子上的陆辰言。
他没看她，低头看手机，屏幕光映着脸，表情专注。不说话也不走，就那么安静待在房间里，像个沉默的守卫。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毒舌学神，不是契约者，不是课题搭档。只是个……在她需要时出现，并给了最直接帮助的人。
心里漫开一种复杂的情绪，混着感激、尴尬和说不清的触动。
药效上来后好多了。林栀坐起来小声说："陆学长，我好多了，谢谢。耽误你时间了。"
陆辰言收起手机，看她脸色确实好些了，才点头："能走就回去休息。"
他还是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夜风凉凉的，他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身形挺拔。
"谢谢。"林栀又郑重道谢，转身走进宿舍楼。
回到宿舍，苏晴围上来问。林栀简单解释几句，洗漱后躺上床，身体累，脑子却异常清醒。
想起他毫不犹豫收书的样子，扶住她时的力量，在医院安静的陪伴……这些都远远超出了"契约"的范围。
第二天下午没课，林栀钻到公共厨房忙活好久。想起之前周铭无意中说过，陆辰言对甜食不排斥，喜欢口感纯粹的东西。
傍晚，她用干净纸袋装了一盒刚烤好、还温热的杏仁曲奇，和一张对折的浅蓝色卡片，又来到图书馆四楼东区。
陆辰言常坐的靠窗位置还空着。她快速把纸袋放在桌子靠里的角落，像完成秘密任务似的，心跳加速地溜走了。
卡片上没写称呼落款，只有她清秀的一行字：
"谢谢。希望没有太打扰你。"
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也不知道他什么反应。这份无声的感谢，像扔进深潭的小石子。她静静等着回响。而他们之间那层契约关系，好像也因此悄悄泛起了柔软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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