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二人闻言都是一顿,得了萧景昭示意,一旁的小太监赶忙过来接过信封,拆开火漆,恭敬奉上,萧景昭拿过之后迅速览阅,严肃的唇角渐渐扬起,最终化为一个畅快的笑容。
他抬起眼,笑意加深,朗声道:
“好!好一个谢云归!”
“皇兄,怎么了?”
听到萧景昭笑的这般开心,萧明玉心中也一下子涨满了期待——谢云归可是在青州遇到了什么好事?
萧景昭平日可是不苟言笑,如今能让他如此的必定吃大喜事,若真是如此,那定然是谢云归的功劳,想到这里,二人见面之期怕是不远了。
瞧着萧明玉翘首以盼到出神的模样,萧景昭直接将奏报递给萧明玉:
“你自己看。”
萧明玉强抑着指尖的微颤,手指在信上一行行扫过去,目光也落在面前的信上。
她打眼瞧着上面是青州巡抚与钦差御史的联名奏报,二人字迹错落,措辞也有些不同,却同样字里行间洋溢着激赏:
“……托陛下洪福,加之谢大人之功,青州新堤已于五月廿八日全线合龙,经连日大水考验,坚稳异常,如今青州万民欢腾,举家欢庆,自此可安枕矣!
“然谢琛之功,绝不止于堤坝,更使青州彻底改头换面,臣等皆有目共睹,共同奏报。其在青州一年,劝课农桑,引进改良稻种三样,今岁试种之青州早穗长粒饱,预计亩产可增两成。
“谢大人夙兴夜寐,劳苦异常,与民同吃同住,桩桩件件,皆脚踏实地,惠泽百姓。今青州大患已除,百废渐兴,实赖谢云归孜孜矻矻,劳苦功高。谢大人披星戴月,辛苦异常,一腔热血,只为我天玺壮美河山。臣等据实上奏,伏乞圣鉴。”
萧明玉看完久久不能回神,眼中历历在目的是谢云归为了青州所吃的苦,受的罪。
她心中酸酸胀胀,又为他的艰辛而心疼,也为他有这样一颗至纯之心而觉得骄傲。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眼去看圣上,正瞧着圣上负手站在窗边,双眼远眺,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琛智勇兼备,沉稳实干,更难得的是有仁恕之心,导民向化。朕当初将他放到青州,固然有迫于形势之因,亦存了锤炼之意。想来你不会怪朕吧?”
萧景昭转过身来与萧明玉目光相接,那严肃的眸子直直刺过来,萧明玉懵了一瞬,二人便同时笑出来。
“怎么会?皇兄的心意,哪怕是真的要罚了谢琛去,也是为了天玺,臣妹是天玺的长公主,如何也不会怪皇兄!”
萧景昭满意点点头,转过身去,笑着说:
“朕从未有一日忘过我们萧家和谢家的情意,更是知道谢卿是被冤枉的,可当着众臣,偏袒他是害他——但常言道君子论迹不论心,既然事实上贬了他,朕也不打算辩驳什么。如今青州之行,虽说让谢卿吃了许多苦,但如今看来,这块璞玉,并未被风沙埋没,反而磨砺得越发璀璨了。”
他沉默了一会,又缓缓走过来,看着眼眶微红却笑得无比明亮的妹妹,温声道:
“一月之后,诸事妥当,便让他回京吧。朕,该好好赏他,也……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
“皇兄……”
萧明玉声音微哽,心中是万千的惊喜,二人分别不知有多久,自打青州之时彼此辨明了心意,更是小别胜新婚一般的思念。
萧景昭此刻的形象,在她心中愈发高大起来,她很想跟萧景昭说一些感谢,可万千情绪涌到嘴边,最终只化为深深一礼:
“臣妹,代他谢过皇兄!”
萧景昭扶起她,目光正落在她不只是激动还是羞涩而微微泛红的脸颊,难得地打趣了一句:
“只是代他谢?朕看你这‘嘉清长公主’,如今怕是心早就飞到青州去了。”
萧明玉这次没有否认,只是低下了头,可思绪早已经飘了回去。
回到长公主府,萧明玉正在院子中反复思量着谢云归回来要准备些什么,二人又该做些什么,不料门外远远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一些争执,萧明玉走到门口准备出去瞧瞧,还未等星罗云织拦下,那人已经闯进门去了。
抬眼瞧见来人,萧明玉适才高兴的心情很快沉重——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来做什么?”
面前的徐明礼因着跟丫鬟小厮推搡,加之这段时间为了蛊虫大概没有少吃苦,故而适才闯进来时衣衫都有些乱了,脸颊微红,风尘仆仆又狼狈。
他脸上并没有笑意,反倒是凝重异常,带着一丝祈求,撞上萧明玉那冰冷的深色时还有几分无措:
“请殿下给臣五分钟时间,臣真的有要事相商,跟谢家和殿下有关……可臣……臣不知该如何说,若是告诉圣上怕是——只有殿下可以替臣保守秘密,还请殿下一定要相信臣的心思是好的!”
徐明礼此番话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眼瞧着云织一脸从门外怒气追过来,跨过门槛便要抓着他把他拉出门去:
“好歹也是堂堂徐国公世子,如此擅闯长公主府算什么?我们殿下如今是好脾气,但也不是不能发落了你去!按照律法,我们殿下可是现在就能打你板子的!”
大抵是适才没追上他心中都是不甘,云织此刻提着徐明礼就准备把他往后拖,萧明玉心中已有盘算,赶忙制止道:
“等等,既他要同本宫说,那本宫同他说便是了。”
“可是殿下,他向来心怀不轨……”
“你若是不放心,在门外等着便是了。”
云织不情不愿地关上了门,萧明玉坐在上首,不知是不是近日受了病痛之苦,他走过来之时已然有些颤颤巍巍,却仍旧强撑着保持徐小公爷平日里的风度。
“说吧,徐小公爷近日难得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徐明礼并不理会萧明玉此刻的阴阳,只是凝重又带着几分愧疚,低头说道:
“臣知自身之罪永不可恕,更知徐家之罪更不可恕,可此事关乎天玺和国本,不可不言——此刻怕是北境大军已经压境,谢侯爷难以抵挡,还请殿下信臣,臣同安郡王相连甚广,若圣上派遣援兵前去,还请殿下举荐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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