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把最后一张千层饼码进竹篮时,指腹被烫得发麻。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舔着锅底,映得案台上那碗酸梅汤泛起琥珀色的光——是给新徒弟小石头晾的,那孩子今早挑水时崴了脚,此刻正坐在门槛上揉脚踝,眉头皱得像颗没泡开的梅干。
“小石头,过来喝汤。”她扬声喊,手里还捏着块刚切好的梨,浸在酸梅汤里镇着,冰凉解暑。
小石头一瘸一拐地挪过来,粗布裤脚沾着巷口的泥,他接过碗时手在抖,汤洒了些在袖口,慌忙用袖子去擦,结果越擦越脏,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潘师傅。”
“傻样。”潘金莲抽过灶台上的抹布递给他,“洒了就洒了,再盛一碗便是。”她瞥见他脚踝处肿起的大包,比巷口王婆腌的酱菜疙瘩还鼓,“咋不早说?等着发炎吗?”
小石头头埋得更低了,声音蚊子似的:“俺、俺不想耽误做饼……”
潘金莲没再追问,转身从柜角翻出个小陶罐,里面是她用红花和白酒泡的药酒——上次武大郎帮张屠户抬猪肉崴了脚,就是靠这药酒擦好的。她拉过小石头的脚踝,刚要倒药酒,就见他猛地往后缩,像被烫着似的。
“怕疼?”
“不、不是!”小石头慌忙摆手,裤腿往上卷了卷,露出小腿上的淤青,青一块紫一块的,像被人打的,“俺、俺自己来就行。”
潘金莲的手顿在半空。这孩子是上周李文书送来的,说是家乡遭了灾,爹娘没了,一路乞讨到阳谷县,看着老实本分才荐来学手艺。可这一身伤,怎么看都不像乞讨路上蹭的。
“老实说,这伤哪来的?”她把药酒往他手里一塞,语气沉了沉,“不说实话,明天就卷铺盖走人。”
小石头的眼泪“啪嗒”掉在碗里,溅起一圈涟漪。他攥着药酒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半天憋出句:“是、是俺叔打的……他赌钱输了,就、就拿俺出气……”
这话像根针,扎得潘金莲心口发闷。她想起自己刚穿越时,被街坊指着鼻子骂“淫妇”,连买块布料都被店家往地上扔,那种被全世界嫌弃的滋味,她比谁都懂。
“以后他再敢来,你就喊我。”她往他碗里又添了勺蜂蜜,“咱武家饼坊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小石头抬起头,眼里的泪还没干,却亮得像落了星子:“潘师傅……”
“快喝你的汤。”潘金莲转身去揉面,眼眶有点热。她忽然明白,自己护着的不只是这孩子,还有那个曾经缩在漏风屋里,连哭都不敢出声的自己。
正揉着面,武大郎背着半袋面粉从外面进来,后腰撞到门框,发出“咚”的闷响。他慌忙扶着门框站稳,脸涨得通红:“媳妇,张屠户说今儿的五花肉格外新鲜,俺多买了两斤,晚上包饺子?”
“你倒会过日子。”潘金莲笑骂着去接面粉袋,指尖触到他手背上的红痕——是刚才扛面粉时被麻绳勒的,“咋不叫小石头搭把手?”
“他脚崴了,俺舍不得。”武大郎的声音有点闷,他往小石头那边瞅了瞅,见孩子正低头喝汤,悄悄往潘金莲手里塞了个油纸包,“给,你爱吃的糖酥饼,张屠户家媳妇刚出炉的。”
潘金莲捏着油纸包,心里暖烘烘的。这男人笨嘴拙舌,却总把她的喜好记在心上——知道她爱吃甜,就偷偷在面团里多加半勺糖;知道她怕烫,倒热水时总先晾温了再递过来;连上次她随口说句“槐花饼好吃”,他就趁凌晨爬到后山摘槐花,被刺扎了满手也不吭声。
“晚上包酸菜馅饺子,给小石头开开胃。”她把糖酥饼往他嘴里塞了块,看着他被酥皮呛得直咳嗽的样子,忽然觉得这老实人憨得可爱。
傍晚收摊时,天边滚过几声雷。潘金莲正把铜板往钱袋里装,就见小石头突然往灶膛后缩,像只受惊的兔子。她顺着孩子的目光往巷口看,心瞬间沉了下去——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往这边走,手里还拎着根木棍,走路摇摇晃晃的,一身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他、他来了……”小石头的声音打着颤,往武大郎身后躲。
武大郎把小石头往身后一护,自己往前站了半步。他比那汉子矮了一个头,却梗着脖子,攥着擀面杖的手在抖,声音却挺亮:“你、你想干啥?”
“干啥?”汉子喷着酒气,眼睛瞪得像铜铃,“把我侄子交出来!这小兔崽子敢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他是俺们武家饼坊的徒弟,你不能带他走!”武大郎把擀面杖举得高高的,后腰因为用力太猛,疼得他“嘶”了一声。
汉子被逗笑了,扬手就往武大郎脸上扇:“就你这三寸丁,也配管老子的事?”
潘金莲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武大郎,自己迎了上去。她手里还攥着刚才算账的算盘,“啪”地往汉子胳膊上一敲,脆响惊得周围的麻雀都飞了。
“你敢打我?”汉子捂着胳膊怒吼,举着木棍就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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