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户?”戴安全帽的工人挠了挠头,眼神在我们几个身上打转,最后落在我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上,“这楼都空了大半年了,哪还有住户?你们是……来捡破烂的?”
他的语气带着点警惕,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对讲机。工地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我们,三三两两地围过来,眼神里满是打量。
林默往前站了一步,把沾着泥土的手背到身后,努力挤出和善的笑:“我们真是住户,住最顶楼,一直没搬走。”他这话半真半假,雾巷的木屋确实对应着老楼的顶楼,只是不在同一个维度。
“顶楼?”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工头走过来,嗓门像砂纸磨铁,“上周我还上去过,除了堆着些破家具,连个鬼影都没有!你们别是来捣乱的吧?”他的目光扫过大哥苍白的脸,又落在少年手腕上的铜铃上,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地方马上要拆了,赶紧走,别耽误事!”
“我们就是来谈拆迁的。”我往前一步,铜铃在掌心轻轻晃动,“这楼不能拆。”
“小姑娘口气倒不小。”络腮胡笑了,露出两排黄牙,“你说不能拆就不拆?开发商都签好合同了,下周推土机就进场!”
安珠在口袋里轻轻震动,像是在提醒我什么。我想起公文包里的拆迁补偿款,还有那个男人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栋楼下面埋着什么,更不知道拆迁会惊醒“旧规则”的残余。
“这楼下面有问题。”我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能听见,“地基里埋着东西,强行拆迁会出事。”
络腮胡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看你是故意找茬!”他抬手就要推我,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是大哥。
大哥的眼神很冷,左眼的瞳孔微微收缩:“别碰她。”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种让人不敢反抗的压迫感,络腮胡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白了。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冷,明明是大晴天,阳光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工地上的阴影都在微微晃动,像雾巷里的影子活了过来。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络腮胡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们不想干什么。”我拉开大哥的手,示意他冷静,“只想让你们停工三天。三天后,如果没出事,你们再拆也不迟。”
“凭什么听你的?”一个年轻工人忍不住喊道,“三天?耽误工期你赔得起吗?”
“我赔。”我从口袋里掏出安珠,红珠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这个给你们当抵押。如果三天后出事了,它归你们;如果没事,你们再把它还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珠上,没人认识这是什么,但珠子散发的温润光泽让人莫名觉得珍贵。络腮胡盯着珠子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大哥和眼神冰冷的少年,最终咬了咬牙:“行!就三天!但你们要是敢耍花样……”
“我们不会耍花样。”碎花裙女人突然开口,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朵从雾巷带来的白色小花,正慢慢插进工头的安全帽里,“这花叫‘安’,能保平安。三天里,让它陪着你们吧。”
工头下意识地摸了摸安全帽上的花,花瓣轻轻蹭着他的手指,带来一丝奇异的凉意,刚才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
“三天后早上九点,我们还在这里见。”我把安珠递给络腮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紧紧攥在手里,“另外,能不能让我们上去看看?毕竟……住了那么久,想再看一眼。”
络腮胡没反对,只是挥了挥手:“别乱碰东西,尤其是顶楼的那个地下室,锁着呢,别撬。”
我们谢过他,沿着老楼的楼梯往上走。楼梯积着厚厚的灰,扶手松动,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响声,和雾巷木屋的楼梯一模一样。林默一边走一边感慨:“原来外面的家是这样的,比我想象的破多了。”
“但这里有阳光。”碎花裙女人推开一扇窗户,阳光涌进来,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比雾巷的雾气舒服。”
顶楼的房间果然和雾巷的木屋很像,只是更破败,墙角结着蛛网,地上堆着些废弃的家具。最里面有扇铁门,锁着,上面锈迹斑斑,正是工头说的地下室。
“旧规则的根源,应该就在里面。”少年走到铁门前,铜铃轻轻震动,“里面有很浓的怨气。”
大哥试着拉了拉铁门,纹丝不动。“锁得很死。”他皱眉,“像是被特意封起来的。”
我看着铁门,突然想起那个创造世界的孤儿,想起他被锁在地下室的经历。这里大概就是他记忆里的地下室,藏着他最深的恐惧。
“也许我们不需要打开它。”我说,“工头说别撬,说不定他也知道里面有问题,只是说不出来。”
“但我们得知道里面有什么,才能确保拆迁时不会出事。”林默捡起块石头,想试试能不能砸开锁,被我拦住了。
“等等。”我从口袋里掏出铜铃,对着铁门摇了摇,“旧规则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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