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炽捡起地上的旧帕,帕子已经恢复了柔软,不再焦黄,他把帕子贴在胸口,眼泪慢慢流下来,这次的眼泪带着温度,没有被蒸发,“娘,我做到了,我守住了大家的暖,没有再让你失望。” 他的记忆彻底恢复了,那些被炽忆掩盖的温暖,全部回来了——娘烤面包的焦香,摸头的温柔,临终前说的“守住大家”,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苏轼松了口气,往焦土上撒了点冷凝腺液,土地的温度快速下降,慢慢恢复了正常,“晶碎了,境域的燃忆力消失了,居民们不会再被痛苦灼烧了。” 他看向林渊,“接下来我们去哪?这外境的境域,还有多少藏着这样的苦难?”
李清照把绣线收起来,绣线已经恢复了清凉,她往边界的方向望,远处的雾里,竟泛着点死寂的灰黑色,“那是什么境域?看起来比炽忆境更沉,连光都透不进去。”
林渊顺着李清照的方向看,石刀上的九境纹泛出一丝凝重的光,“阿炽,你娘有没有说过,那片灰黑色的境域是什么地方?”
阿炽抬头看了看,眼神里闪过一丝沉重,“我娘说,那是‘寂忆境’,境域里的忆是‘死寂’的,居民们不仅感受不到暖,也感受不到痛,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他们忘了所有情感,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什么活着,比炽忆境更让人绝望。” 他的声音沉下来,“娘说,寂忆境的居民,不是被忆困扰,是根本没有忆,连空白的记忆碎片都没有,活着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林渊点头,握紧石刀,“看来,我们得去寂忆境看看,不能让居民们永远活在死寂里,没有情感,没有回忆,就不算真正活着。” 他看向小羽、苏轼、李清照、谢灵运,“寂忆境的危险,是‘无’的绝望,比痛的灼烧更难应对,你们愿意一起去吗?”
小羽笑着点头,手里拿着块刚烤好的凉暖焦面包(用冷凝腺液和混合腺液一起烤的),面包上的焦纹带着淡淡的凉光,“有焦面包的暖,有冰晶的凉,有九境的情,再死寂的忆,我们也能帮他们找回情感,找回活着的意义。” 苏轼也点头,“寂忆是虚无,真情是存在的证明,只要能让他们感受到一丝情感,就能唤醒他们,我去。” 李清照和谢灵运也跟着点头,“一起去,给寂忆境的居民,带去情感,带去回忆,带去活着的希望。”
阿炽看着他们,把自己手里的旧帕往林渊手里递,“这帕子上有娘的暖,也有我化解炽忆的凉,或许能帮你们应对寂忆的虚无,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往陶灶旁走,开始帮居民们处理烫伤,“我会守住炽忆境,让大家记住痛,却不被痛困扰,等你们回来。”
暮色降临时,炽忆境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淡蓝色,焦土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偶尔能看到几株耐旱的小草从土里钻出来,带着淡淡的生机。居民们围着陶灶,有的烤面包,有的处理伤口,有的互相安慰,脸上的痛苦被平静取代,眼里的疯狂被温和填满。炽忆虫母虫领着小虫们,在焦土上飞舞,翅尖的腺液让土地变得更加温润;痕网的金光也往雾里飘,网眼的“化炽”痕里,缠着焦面包的凉暖纹、松脂的降温膜、绣线的温和忆、冰晶的清凉光——和鸣境的暖,要带着九境的“情暖破寂”,去唤醒寂忆境的人,去让每个回忆,都能记着“忆的本质是情,是暖,哪怕是空白,也能被真情填满,重新拥有活着的意义”。
(本章约4700字)
【下章预告】
林渊一行抵达寂忆境时,才发现这里比炽忆境更死寂——境域里没有风,没有声音,天空是灰黑色的,连空气都带着“虚无”的沉,踩在焦土上没有任何声响,像踩在棉花上。居民们直直地站在地上,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手里的旧物(焦面包碎、旧木铲、旧帕子)掉在地上,也不会弯腰去捡,像一尊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寂忆塔下的“寂忆晶”,是一块灰黑色的晶石,表面没有任何光泽,像一块虚无的影子,晶里是空的,没有任何记忆碎片,连轮廓都没有;守塔人阿寂,直直地跪在晶旁,身体僵硬,眼神空洞,手里没有任何旧物,林渊喊他、碰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小羽烤的焦面包递到他面前,他没有任何动作;苏轼用松脂涂在他身上,他没有任何反应;李清照用绣线缠在他手上,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整个境域,都是一片没有生气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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