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保留人多处特质的鬼接连战败。”
“无聊。”
“不过无所谓了。”
“下弦月连充当诱饵的资格都没有,上弦月……”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猩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针,扫过下方每一个上弦,“……也是一无是处。”
这冰冷的评价如同鞭子般抽打在每一个上弦的心上!连黑死牟那六只猩红的眼眸都微微闪烁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试图表忠心的娇媚女声响起:
“无惨大人!我和哥哥一直忠心为您工作!从未懈怠……”堕姬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声音带着颤抖的委屈。
“闭嘴!”
无惨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右手随意地抬起!那只修长、苍白、如同艺术品般的手掌,瞬间扭曲、膨胀、变形!皮肤撕裂,骨骼增生!眨眼间化作一条长达数米、布满狰狞骨刺、如同巨蟒般的惨白骨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堕姬当头抽下!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妹妹——!!”妓夫太郎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他几乎是在骨鞭出现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瘦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扑到堕姬身前,张开双臂,试图用身体挡住这致命一击!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热刀切过牛油的闷响!
骨鞭毫无阻碍地抽在妓夫太郎身上!他那瘦弱的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布偶,瞬间被拦腰斩断!上半身带着喷溅的黑色污血和破碎的内脏,如同破麻袋般狠狠砸在远处的木板上!下半身则无力地瘫软在地!
“呃啊——!”妓夫太郎的上半身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翻滚,断裂的腰部伤口处肉芽疯狂蠕动,试图再生,却被骨鞭残留的恐怖鬼气不断侵蚀、破坏!他挣扎着抬起头,仅剩的独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哀求,嘶哑地喊道:“无惨大人!请……请原谅堕姬!请原谅她……是我……是我没管教好她……”
一旁的堕姬彻底吓傻了!她呆呆地看着哥哥被瞬间腰斩的惨状,看着那喷溅的污血和蠕动的内脏,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妓夫太郎的哀嚎声传来,她才如同被惊醒般,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连滚爬爬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木板,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无惨看都没看地上挣扎的妓夫太郎和瑟瑟发抖的堕姬,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狂怒:
“产屋敷一族仍在延续!蓝色彼岸花也未找到!为什么?!数百年了!为什么却还是没找到——!!!”
恐怖的鬼气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整个平台剧烈震颤!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平台边缘的几根巨大木梁瞬间崩裂、化为齑粉!
“我已经……”无惨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不明白你们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平台!每一个上弦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猗窝座紧握的右拳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刺穿掌心!强烈的屈辱感与愤怒在胸中翻腾,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无力与恐惧。
“呜……无惨大人饶命!饶命啊!”半天狗那四个脑袋同时发出凄厉的哭嚎,身体抖得像筛糠,几乎要瘫软在地。
这时,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带着无尽岁月沉淀的声音响起:
“属下无言以对。”上弦之壹·黑死牟缓缓开口,声音如同两块粗糙的岩石在摩擦,“产屋敷一族……藏匿得,十分巧妙。”他六只猩红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无惨,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漠然。
黑死牟的话音刚落,上弦之伍·玉壶似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他那壶身上的上半身猛地挺直,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无惨大人!我跟他们不同!我掌握了一条绝密情报!定能助您朝理想更近一步!就在方才,我通过……”
玉壶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张俊美妖异、却覆盖着极致冰寒的脸庞,毫无征兆地、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眼前!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无惨猩红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惨白面具!
玉壶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没看清无惨是如何移动的!
紧接着,他感觉脖颈一凉。
视线……开始天旋地转。
他看到了一具无头的、壶状的身体还站在原地,断颈处光滑如镜,没有鲜血喷溅,只有蠕动的肉芽和丝丝缕缕的黑气。
然后,他看到了无惨苍白的手掌中,正提着一个……还在微微抽搐的、覆盖着惨白面具的头颅。
那是……他的头?
“我讨厌变化。”无惨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极地寒风,在玉壶(或者说他的头颅)耳边响起,“情况的变化,肉体的变化,感情的变化……一切变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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