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林昊，青云宗弟子。”他还礼道，“楚道友可知这三个魔僧的来历？”
楚瑶华摇头：“我只知他们是最近半年出现在西漠的，专门猎杀佛宗弟子和修炼光明属性功法的修士。西漠佛宗已有三个小门派被他们灭门，我奉命调查，追踪至此，却落入陷阱。”
她顿了顿，看向林昊身后尚未完全散去的法身虚影，眼中闪过惊异：“道友刚才施展的...可是法身？难道道友已突破合体期？”
林昊没有隐瞒：“只是初步铸就法身，还未渡劫，严格来说仍是炼虚大圆满。”
即使如此，楚瑶华也倒吸一口凉气。炼虚大圆满就能铸就法身，这天赋简直骇人听闻。她自己是炼虚初期，在西漠年轻一代中已算佼佼者，可与眼前这人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原来是林道友，久仰大名。”楚瑶华态度更加恭敬，“道友来西漠，可是为那枯骨寺中的魔头？”
林昊点头：“正是。不过现在看来，枯骨寺中的可能只是分身之一，真正的本尊还未现身。”
他将星河道人的推演和刚才魔僧召唤之事说了一遍。楚瑶华听后，脸色凝重：“若真如道友所言，那魔头本尊有炼虚大圆满实力，再加上这些诡异的分身，西漠危矣。我必须立刻回宗门禀报，请宗主出关。”
“楚道友且慢。”林昊叫住她，“那魔僧死前发出召唤，本尊很可能已经知晓此地情况。你现在独自返回，途中恐有危险。不如与我同行，先去枯骨寺探查，再作打算。”
楚瑶华犹豫片刻，点头同意。她虽是炼虚初期，但面对那种诡异魔僧毫无胜算，有林昊这样的强者同行，安全许多。
两人不再耽搁，驾着飞舟朝枯骨寺方向飞去。
途中，楚瑶华向西漠情况。原来西漠佛宗并非铁板一块，分为“净土宗”“禅宗”“密宗”三大派系，彼此虽有摩擦，但大体上相安无事。可自从半年前开始，三大派系都出现了弟子失踪事件，起初以为是寻常仇杀或妖兽所为，直到三个月前，有幸存者逃回，描述了一种眼如黑洞、周身黑气的怪物，佛宗高层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明月剑宗虽非佛宗，但修炼的‘明月剑诀’属光明属性，也被那些怪物针对。”楚瑶华叹道，“这半年来，本宗已有七位弟子在西漠失踪，其中三位是真传。”
林昊沉吟：“那些怪物专克佛门功法和光明属性，看来是针对性的。楚道友可知道西漠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寂灭天魔如此大动干戈？”
楚瑶华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什么：“难道是...‘菩提佛心’？”
“菩提佛心？”
“那是西漠佛宗的至宝，据说是上古佛陀坐化后留下的舍利子，蕴含无上佛性，对一切邪魔都有克制作用。”楚瑶华道，“菩提佛心一直由三大派系共同保管，每百年轮换一次。今年正好轮到净土宗保管，而净土宗的山门...就在枯骨寺附近！”
林昊眼神一凝。如果寂灭天魔的目标是菩提佛心，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夺取佛心，不仅能削弱佛宗力量，还能破解佛心对自己的克制，一举两得。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他催动飞舟，速度再增三成。
半个时辰后，前方沙暴中隐隐出现一座寺庙的轮廓。那寺庙完全由黑石砌成，风格古朴厚重，与中原寺庙迥异。寺顶有一座九层佛塔，塔尖已折断，在风沙中摇摇欲坠。
但让林昊和楚瑶华心惊的是，寺庙周围百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不，不是人，是魔僧！足有上千之众，修为从元婴到化神不等，将寺庙围得水泄不通。寺庙上空，一层金色光罩勉强支撑，光罩内隐约能看到僧侣的身影，正在苦苦维持阵法。
“净土宗被围了！”楚瑶华惊呼。
林昊神识扫过，面色更加凝重。那些魔僧虽然个体实力不强，但数量太多，且彼此间气息相连，组成一个庞大的战阵。更麻烦的是，寺庙上空，悬浮着一个身披黑色袈裟的老僧。老僧双目紧闭，面容慈悲，但周身散发的寂灭之气如渊如海，赫然是炼虚大圆满！
“那就是本尊...”林昊沉声道。
黑色袈裟老僧似乎感应到林昊的神识，缓缓睁眼。他的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两个旋转的黑色旋涡，仿佛能吞噬一切。
“终于来了...”老僧开口，声音如九幽寒风吹过沙丘，“太初传人，我等你很久了。”
他抬手一指，下方上千魔僧同时转头，上千双灰黑色的眼睛盯向林昊和楚瑶华。恐怖的杀意如实质般压迫而来，连四周的风沙都为之停滞。
楚瑶华脸色发白，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她知道此行凶险，却没想到凶险至此。上千魔僧，一个炼虚大圆满的本尊，这阵势足以覆灭西漠任何一个宗门。
林昊却神色平静，法身虚影在身后完全显现。百丈高的灰色巨人顶天立地，左眼生机右眼寂灭，与黑色袈裟老僧遥遥相对。
“等我？那就让我看看，你等来的，是生路还是死路。”
他一步踏出，混沌世界投影全力展开。三十万里混沌之气如海啸般汹涌而出，与上千魔僧的寂灭之气激烈碰撞。
沙暴之中，大战一触即发。
而此刻，北冥冰原上，苏清月也遇到了麻烦。
她按照北冥令的指引，来到一座名为“霜雪城”的散修聚集地。城门守卫验过北冥令后，态度恭敬地请她入城，却将她引到一处冰窟前。
“苏前辈，城主有令，持北冥令者需先通过‘冰魄试炼’，方能入城议事。”守卫躬身道，“试炼就在冰窟之中，前辈请。”
苏清月看向冰窟入口，那里寒气逼人，深不见底。她知道这是北冥散修给她的下马威，若连试炼都通不过，便没资格持北冥令号令散修。
她没有犹豫，迈步走入冰窟。
冰窟内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四壁皆冰，光滑如镜。越往下走，寒气越重，连太阴护罩都开始结霜。行进了约百丈，前方出现三扇冰门，门上分别刻着“力”“心”“智”三字。
“三关试炼么...”苏清月目光扫过，选择了中间那扇刻着“心”字的冰门。
门后，是另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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