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派影卫，二十四时辰盯着锦华宫。”轿帘里传来冷硬的声音，
“她收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半个字都不能漏。”
李德全躬身应是，却在心里犯嘀咕：一个废后而已，值得陛下如此大费周章吗？
锦华宫里，苏晚吹灭蜡烛时，窗纸上已经透进晨光。她把画满怪图的废纸叠好，塞进床板下的暗格里——那是她午后检查时发现的，暗格里还残留着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她摸着花瓣上的金线绣纹，突然想起原主说过，锦华宫曾住过一位被赐死的贤妃，死时怀里就抱着束玫瑰。
玉宁端着洗脸水进来时，见她家娘娘正对着窗外出神，晨光落在她脸上，把眼下的青黑映得格外明显。
“娘娘昨夜没睡好？”
苏晚摇摇头，接过铜盆时指尖冰凉：“去把屋檐下的艾草收进来，今晨有露水，别让药味散了。”
她望着窗外老槐树的影子，想起昨夜那若有若无的窥视感，还有窗纸上那个针尖大的蜡油孔。这锦华宫看似平静，实则处处是眼睛。皇帝的疑心像张网，正慢慢朝她收拢，而她能做的，只有把手里的草药和图纸，变成破网的利刃。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宫墙时，苏晚拿起炭笔，在新的纸上画下第一笔。这一次，她画的是人体的血管分布图，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在晨光里像极了深宫里盘根错节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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