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赦没生气,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抬起手,往金属板边缘指了指。沈观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一沉,那里,一道细小的裂缝正顺着电流的方向蔓延,裂缝有手指那么宽,能清楚地看到下方翻滚的雷云。那些雷云是黑沉沉的,像煮开的墨汁,里面还裹着紫色的电弧,像张等着吞人的大嘴,随时都能把人嚼碎了咽下去。
“不信也没关系。” 阿赦的童声依旧冰冷,“八分钟后,你会信的。” 他的指尖又开始凝聚电流,淡蓝色的电流在他指尖绕圈,像在准备什么攻击,“毕竟,魂飞魄散的滋味,不好受。”
沈观突然笑出声,笑得胸腔发震,连带着左臂的伤口都扯得生疼,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淡金色的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滴在 B 合同的黑纸上,晕开一小片血花,血花是淡金色的,在黑纸上格外显眼,像一朵开在地狱里的花。
“痛苦 = 能源?”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血是温热的,带着点铁锈味。他的眼神亮得吓人,像燃着的野火,每一丝目光都带着愤怒和坚定,“好啊,既然你觉得这个公式这么对,那我就给你加个条件。”
他抬起没举盾的手,指尖蘸了蘸掌心的血,掌心的伤口因为刚才的用力,还在不停地流血,血很稠,像蜂蜜一样。然后,他在 B 合同的背面一笔一划地写下一行字:if (痛苦 = 记忆) {能源 = 0;}
每个字都写得很用力,笔尖的血不够了,他就再蘸一点,直到把整行字写完整。血字刚落,全息墙的雷光就 “唰” 地一下扫过来,像要把血字吞噬掉。可那焦黑的痕迹却没消失,像烧在纸上的烙印,不管系统怎么闪烁,怎么用雷光扫,都擦不掉,跟长在上面似的。
阿赦歪着头,第一次露出 “不理解” 的表情。他的头歪得很厉害,几乎要贴到肩膀上,像个坏掉的木偶,脖子转动时还发出轻微的 “咔吧” 声。空洞的眼睛里,雷轮突然停了半秒,然后又开始慢慢转动,只是速度慢了很多。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衣角,指甲在白布衣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像个没听懂数学题的孩子,眼底满是困惑和不解。
“什么意思?” 他追问,童声里第一次带了点急促,连指尖的电流都晃了晃,不像刚才那么稳定了,“痛苦怎么会等于记忆?能源怎么会是 0?幽都说了,痛苦就是能源,永远都是!”
沈观没回答,只是往金属板下方瞥了一眼,那里,离金属板几百米的地方,是铁树的根部。白鸢的木质神经正顺着铁树的根须悄悄蔓延!淡褐色的纹路像细蛇一样,在黑土里钻来钻去,速度不快,却很灵活。
根须旁边有几根雷柱,雷柱的电流是黑色的,像毒蛇一样缠在根须上。木质神经绕开雷柱时,会先轻轻 “颤” 一下,像是在试探电流的强度,然后慢慢收缩,从雷柱和根须之间的缝隙里绕过去。每绕过去一次,淡褐色的纹路就会变得稍微淡一点,可很快又会恢复过来,像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在支撑着。
白鸢半蹲在铁树后面,身体紧紧贴着树干,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在阿赦的视线里。她的右手握着魂花核心,核心是幽蓝色的,像一颗小小的星星,在她手心里轻轻跳动。她小心翼翼地把核心往铁树心的空洞里送,核心的温度有点凉,像握着一块冰。
核心刚靠近树心,树心的木髓就开始微微蠕动,像有生命似的。幽蓝光透过树根,在黑土里映出星星点点的光,那些光很弱,却很坚定,像藏在暗处的希望,只要不被发现,就能慢慢生长。
“没什么。” 沈观收回目光,笑得更冷了,眼神里满是嘲讽,“只是给你的公式,补个漏洞而已。毕竟,幽都的公式,从来都不完整,不是吗?”
同一时间,金属板下方的铁树旁,白鸢的指尖泛着淡绿色的微光,那是木质神经的能量。魂花核心刚稳稳地落进树心的空洞里,她就赶紧用木质神经织了一层网。那网很密,像细纱一样,把空洞封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电流都漏不进去。
她轻轻摸了摸树干,能感觉到核心在里面轻轻跳动,和木质神经的频率一模一样。“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轻声说,声音很轻,怕被上面的阿赦听到。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刚才藏核心的时候,她一直憋着气,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引来注意。
阿赦突然抬手,掌心的雷轮 “唰” 地一下转了起来!雷轮是淡蓝色的,有巴掌那么大,转动时发出 “嗡嗡” 的声音,像个小风扇。深蓝色的电弧往他的指尖聚集,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凝成了第三根雷枪!
这根雷枪比前两根粗一倍,有碗口那么粗,枪身裹着黑色的电弧,电弧里还带着红色的火星,“滋滋” 响得刺耳,跟毒蛇吐信似的,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枪尖的寒光很亮,能清楚地照出沈观的脸,连他瞳孔里的怒火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照出他脸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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