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哪里就是岛上,我们到了!”
蓬莱岛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岛上的草木带着玉石般的光泽,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檀香。
三人乘着临时扎起的木筏靠近岸边,刚踏上沙滩,就见一群巴掌大的螃蟹横着爬过,蟹壳是透亮的粉色,举着小钳子对他们晃了晃,竟像是在打招呼。
“这螃蟹倒挺客气。”张皓蹲下身,看着螃蟹们排着队钻进礁石缝,忍不住笑了,“比黑风口的魔化鲛鱼友善多了。”
啊 孟一脚踩在沙滩上,沙子竟从指缝里漏了下去,低头一看,脚下的沙滩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沙子都是亮的,莫不是用珍珠磨的?”他抓起一把搓了搓,“嘿,还挺舒服,比归云宗的青石板软和。”
苏清鸢正打量着岛上的植物,闻言回头:“别玩了,先找定海神珠要紧。你看那些树,叶子都是金色的,说不定有古怪。”
“怕什么。”啊孟拍了拍裂山剑,“有它在,再古怪的东西也得乖乖听话。”
往前走了没多远,前方出现一片桃林,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相间的花瓣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张皓刚要迈步进去,却见一只雪白的兔子从林子里窜出来,兔子耳朵上别着朵小黄花,蹲在他脚边,用红宝石似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破妄剑。
“这兔子……”张皓愣了愣,伸手想去摸,兔子却突然开口,声音细细的:“你手里的剑,有血煞的味道。”
啊孟吓得后退一步:“兔子会说话?!”
兔子瞥了他一眼,抖了抖耳朵:“大惊小怪,蓬莱岛的灵物都会说话。你们是来寻定海神珠的吧?”
张浩点头:“正是。不知前辈能否指引一二?”他见这兔子灵性十足,特意用了敬称。
兔子蹦到一棵桃树下,用爪子指着树干:“顺着这林子走到头,有座‘听涛阁’,阁里的老龟守着神珠。不过它脾气倔,你们得答对它三个问题才能见着。”
“三个问题?”啊孟挠头,“我最不擅长猜谜了。”
“放心,老龟的问题不难,就是有点……偏。”兔子说完,叼起地上的花瓣,一蹦一跳地钻进了林子深处。
三人穿过桃林,果然见到一座建在礁石上的阁楼,阁楼的柱子上刻着海浪的纹路,檐角挂着贝壳风铃,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响声。阁前的石台上,趴着一只磨盘大的乌龟,背甲上布满了青苔,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
“这就是老龟?”啊孟放轻脚步,“看着跟普通乌龟没两样啊。”
话音刚落,老龟突然睁开眼,眼睛比碗口还大,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来者可是归云宗的弟子?”
张皓上前一步:“正是晚辈张皓、苏清鸢、啊孟。听闻前辈守着定海神珠,特来求取,以应对血月之灾。”
老龟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要神珠可以,先答对我的问题。第一题,什么东西越洗越脏?”
啊孟立刻抢答:“泥巴!洗了水就脏了!”
老龟摇了摇头,贝壳风铃叮当作响。苏清鸢想了想:“是水。”
“答对了。”老龟点头,“第二题,什么东西生在山中,却怕被山压着?”
孟贲抓耳挠腮:“石头?不对,石头就是山里的。树?树也长在山里……”
张皓看着老龟背甲上的青苔,突然笑道:“是井。井挖在山里,若山塌了,井就被埋了。”
老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错。第三题,什么剑斩不了妖,却能断了心魔?”
这个问题一出,三人都愣住了。啊孟挠着头:“斩不了妖的剑,那算什么剑?”苏清鸢也皱起眉,思索着古籍里的记载。
张皓沉默片刻,摸了摸胸口的衣襟,那里藏着玄尘长老给的固元丹,忽然想起临行前长老说的话:“心正则剑正,剑不过是心的延伸。”他抬头看向老龟,轻声道:“是心剑。”
老龟的眼睛亮了起来,缓缓站起身,背甲裂开一道缝,一颗篮球大小的珠子从里面升起,珠子通体湛蓝,像是盛着一片海水,散发着磅礴的灵力:“说得好!心剑无形,却能斩世间最凶的魔。这定海神珠,便交给你们了。”
张皓接过神珠,只觉一股清凉的力量流遍全身,破妄剑也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像是在呼应。“多谢前辈。”
“血月将至,魔神欲醒,”老龟又闭上眼睛,“五行阵需以五物为引,归云宗的‘镇山印’、蜀山的‘斩妖剑’、昆仑墟的‘冰魄玉’、万毒谷的‘毒经’、蓬莱岛的‘定海神珠’……你们集齐了三样,还需尽快联络蜀山与昆仑墟。”
“晚辈明白。”
离开听涛阁时,啊孟还在念叨那三个问题:“心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张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张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脑子好,是玄尘长老说过,修行到最后,修的不是剑,是心。”
苏清鸢把玩着定海神珠:“说起来,刚才那只兔子挺有意思,耳朵上还别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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