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斜地洒在陈家老屋的瓦片上,青灰色的屋顶像是被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冬天的光不烫人,却暖得刚刚好,照得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屋檐下的石槽早就干了,裂缝里长着几根枯草,风一吹就轻轻晃。
三天了,第一次没听见雨滴打在台阶上的声音。
陈砚站在地窖门口,背对着光,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根钉进地里的木桩。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枚铜铃,指节都泛白了。那铃是青铜做的,表面全是绿斑斑的锈,看着就像从古墓里挖出来的老物件。最奇怪的是铃舌——原本是用一种会动的菌丝编成的,软得像有生命一样,能感应地底的波动。可现在,它已经干巴巴地缩成一团,像根枯死的树根,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低头看着它,眼神复杂。
这铃只响过一次,就在昨晚子时。当时皮卡车队悄悄靠近古井,空中全是干扰信号,像潮水一样涌来。他咬破手指,用血唤醒铜铃,才勉强激活了地下的防护阵。那一瞬间,整座村子的地气都在震,樟木箱里的陶罐嗡嗡作响,连老鼠都被吓得窜出洞外。
但代价也不小:铃舌死了,残卷沉默了整整两个时辰,而地窖深处那口封印井上的符文,裂开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
外面传来脚步声,踩碎了落叶和霜冻混合的脆响。
赵铁柱回来了。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沾满了西渠边的湿泥。他的胶鞋很重,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脚印,好像要把自己牢牢钉在这片土地上。他一句话没说,把肩上的工具袋往墙角一扔,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堂屋里回荡了一下,惊飞了梁上的一只麻雀。
周映荷跟在他后面,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袖口都磨出了毛边。额头上冒着细汗,不是热的,而是刚才长时间使用“共感”带来的后遗症。她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那是体内菌丝退散后的余震。
“刚才那波干扰消失了。”她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疲惫,“皮卡走了,信号也没了。”
陈砚点点头,把铜铃小心收进怀里,放进胸口那个专门放灵性物品的布袋里。他刚想问西渠的情况,衣兜里的残卷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不烫,但持续不断,像一块被太阳晒透的石头贴在胸口。
他皱眉,立刻掏出残卷。纸面看起来一切正常,泛黄脆弱,纹路也没出现。可温度还在慢慢升高,甚至开始扩散。
“不对劲。”他低声说,“刚完成防御,它应该冷却才对,怎么会越来越热?”
赵铁柱靠在门框上,抹了把脸,脸上还沾着渠底的泥:“你别自己吓自己,刚打完一场,它兴奋点也正常吧?就跟人跑完马拉松心跳快一样,机器也需要缓一缓。”
话音刚落,远处田埂上的对讲机突然“滋啦”一声,发出刺耳的杂音,像指甲刮玻璃。
三个人同时转头。
那台对讲机是昨晚缴获的,属于入侵者的小队通讯设备。机身破损严重,天线断了一半,屏幕裂得像蜘蛛网,早该报废了。可现在居然自动开机了,蓝光闪了一下,传出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你们以为守住古井就安全了?”
赵铁柱几步冲过去,伸手就要按电源键。
“等等。”陈砚抬手拦住他,眼睛死死盯着那台破旧的对讲机。
声音继续响起,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契约第三条,每年冬至献祭古稻粉。今天腊月初一,距离履约只剩两天。你们准备好了吗?”
空气一下子凝住了。
周映荷脸色变了,指尖猛地一颤,差点碰倒桌上的油灯。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靠着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陈砚没动,只是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残卷。纸面温度还在缓缓上升,可依旧没有任何警示纹路浮现——这意味着危机还没真正触发,但也说明系统正处于某种异常状态。
“真有这一条?”赵铁柱回头看他,压低声音,“咱们立誓的时候,你怎么没提?”
陈砚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雨夜的画面。
山坳深处,雾气弥漫,地上的菌丛自发发光,幽蓝色的光芒像星河铺展。他们三人跪在中央,面前漂浮着残卷,墨迹缓缓浮现,字句如刀刻进记忆。那时,确实有三条铁律:
不得过度开发土地;
必须保留古种传承;
每年冬至,献祭古稻粉。
他睁开眼,声音平静却沉重:“有。”
“那粉呢?”赵铁柱追问,“存了多少?够不够?”
“够用。”陈砚说着,转身走向地窖,“去年收成不错,留了三罐。”
地窖门“吱呀”推开,一股霉味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还夹着一点点陈年稻谷的清香。三人依次下去,陈砚摸黑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了狭窄的空间。墙上挂着几串风干的药材,角落堆着农具,最里面摆着一口樟木箱,漆面斑驳,锁扣完好。
他打开箱子,掀开层层包裹的布巾,取出三个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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