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宇宙间隙,“星穹号”永恒级母舰,中央舰桥。
战舰内部的空间感被精妙的折叠技术所模糊,即便以千名永劫境强者的体积,身处其中也丝毫不觉拥挤,反而各有独立静谧的修炼或备战空间。舰桥则保持着绝对的功能性与肃穆,无数道柔和的数据流在全息星图与法则监控屏上无声滑过。
星瞳端坐在主指挥席上,银蓝战甲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姿。她手中的“虚无低语权杖”斜靠在座椅旁,顶端晶体微微脉动,仿佛在呼吸。身侧悬浮的“万象天衡”则流淌着静谧的秩序辉光。
舰桥前方,一个由纯净蓝色光线构成的、身形修长模糊的虚拟人影静静站立。那是“星穹号”的舰载超维人工智能核心,名为“辰”。它是“曦”的子体之一,却拥有独立的成长人格和强大的自主权限,负责整艘战舰的一切航行、作战、维生系统。
“已脱离本宇宙常规膜层,进入第七稳定‘夹缝区’。”辰的声音是温和的男中音,带着绝对的冷静与可靠,“根据雅典娜主母提供的信仰道标及历史星图对比,前往奥林匹斯宇宙需穿越总计十九层不稳定混沌间隔区与三处已知的‘叙事湍流带’。预计全速跃迁下,标准时间七十三小时后可抵达外围预警区。”
“全速前进,保持最高等级隐形与防护。”星瞳下令。
“指令确认。永恒之心引擎输出功率提升至92%,法则跃迁频率同步校准。全舰‘归寂力场’展开,光学、能量、因果层面遮蔽已启动。”辰的身影微微闪烁,数据流加速。庞大的战舰在看似虚无的宇宙夹缝中,化作一道连混沌本身都难以捕捉的微光,开始进行超乎常规物理定律的连续跃迁。
星瞳微微松了口气,端起手边一杯由舰内生态园培育的灵液,轻啜一口。雅典娜的虚影在她身侧不远处显化,比起在圣山时,她的身影更加凝实,显然是本尊通过信仰通道投射了更多力量过来,以便实时指引。
“三娘,”星瞳放下杯子,看向雅典娜,问出了启程后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奥林匹斯众神体系稳固,神王宙斯虽近年有些……但实力毋庸置疑。究竟是何等灾祸,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神山逼至如此绝境?难道仅仅是哈迪斯、泰坦残部和一些混沌怪物?”
雅典娜绝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深沉的疲惫与不解:“这正是最诡异之处。灾难的起始毫无征兆。起初,神山一切如常,父神还在为阿瑞斯与赫菲斯托斯的一次争执而雷霆震怒。然后,就在大约三十个标准日前,命运三女神——摩伊拉突然于她们的神殿‘命运纺车厅’内失踪,连带着象征过去、现在、未来的三枚命运纺锤也一同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大厅和一丝……极不稳定的、混杂着恐惧与某种决绝的情绪残响。”
“噗——咳咳!” 星瞳刚入口的第二口灵液直接喷了出来,呛得她连咳数声,脸色微变。她身边的万象天衡光芒都紊乱了一瞬。
“星瞳?”雅典娜立刻察觉不对,智慧之眸紧紧盯着她,“你怎么了?为何对命运三姐妹的失踪反应如此之大?”
“啊……没,没什么。”星瞳连忙摆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眼神却有些闪烁,“就是……有点惊讶。她们三个……掌握命运权柄,居然会失踪……”
雅典娜没有放过她的异常。她向前飘近一步,虚影几乎与星瞳实体重叠,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与一丝属于家人的关切:“星瞳,看着我的眼睛。我们是一家人。你父亲将救援重任托付于你,我将故乡存亡的希望寄托于你。你一定知道什么,关于命运女神,关于她们的失踪……这很重要,可能关系到奥林匹斯灾难的根源,甚至更广。告诉我,你察觉到了什么?”
舰桥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辰的虚拟人影依旧在处理数据,但似乎将一部分非核心算力转向了这边。杨曜辰和杨破军虽然不在舰桥,但星瞳能感觉到,他们的注意力也隐隐投向此处。
星瞳的心脏微微加速。父亲关于前世的追查、熵的记忆碎片、昆仑发现的神秘遗物、全能真神的威胁……这些碎片在她脑海中飞速拼接。命运三女神的失踪,让她瞬间联想到父亲曾偶然提及的、关于“叙事线条被强行干预或剪断”的可能性。如果命运纺锤真的代表某个范围内的“命运叙事线”……它们的消失,是否意味着奥林匹斯的“命运”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人为地、粗暴地篡改或抹去了一段关键未来,从而导致了一系列不可预知的灾难性连锁反应?甚至……这会不会是“暗面议会”或“全能真神”针对永耀联盟的、一次针对关联势力的“叙事攻击”实验?
但这些都是推测,且涉及父亲正在秘密调查的核心禁忌。她不能在这里,在并非绝对安全的环境下,向雅典娜和盘托出,尤其是雅典娜本身也与奥林匹斯命运紧密相连,信息可能会通过信仰链接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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