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看着自家公子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有一刹那还真有点不忍心破坏他的幻想。
但是,该他知道的事情还是得告诉他,免得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陈烈把锦衣卫暗探在钟楼的某扇窗户发现疑似有人埋伏过的痕迹,和本地赌坊负责人也说有人在赌坊刻意挑起他今日是否穿红衣的赌注,恐怕是有心人冲着他而来。
陈远文听完后,陷入沉思。
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想害他呢?
他这几年确实搞出了挺多事情的,用于军事用途的主要有望远镜、佛郎机炮和火绳枪,后两者在今年已经陆续在大明的火器工坊量产。
京营三大营之一的神机营已经率先完成佛朗机炮和火绳枪的整备升级,之后就会装备边疆,对抗鞑子的第一线。
在民用方面,他主持了新作物玉米试验田项目,连同桑基鱼塘和稻田养鱼的新型模式也大获成功,目前,已经把试验记录整理成手册交给官府去推广。
很明显,如果有人冲着他来,那肯定不是为了玉米、种桑养蚕养鱼和稻田养鱼的技术,毕竟这些技术,很快就会由官府推广下去,根本没必要抓他或射杀他。
那就是和军用有关,就是不知道是冲着他发明的望远镜、佛朗机炮和火绳枪?也许,三者都有。
他觉得自己还是蛮冤枉的,说真的,无论是望远镜、佛朗机炮还是火绳枪,他充其量就是提出一个点子,关键节点点拨了一下,后面就交给专业的师傅去负责研发了。
老实说,抓他去逼问秘方或图纸,还不如抓几个工坊里的老师傅来得实在,他只会纸上谈兵,真正让他动手,他就废了。
他前世今生都是一枚纯正的文科男,对这些枪呀炮呀的,只是基于男士的兴趣爱好,得益于互联网的优势,略懂一点皮毛而已。
那佛朗机炮和火绳枪能够这么快就仿造成功,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应该归功于他机缘巧合下救了大卫,要不然就靠他那点理论知识,工坊师傅还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弯路。
说起大卫,他在佛朗机炮和火绳枪的制造上立了大功,陈远文也信守诺言,给他向朝廷请功。
弘治帝看到运送到京城的佛朗机炮和火绳枪的威力后,龙颜大悦,大笔一挥,不但给大卫放了良籍,还给了一个内府火器监的八品官职。
知道他爱慕明朝汉女后,弘治帝还特意赏赐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宫女给他为妻,把大卫感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为大明朝的火器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当时,陈远文就怀疑那名所谓的年轻貌美的宫女很可能是暗探,用来监视和保护大卫的。
但是,当他看到大卫一副得偿所愿的喜悦模样,他又觉得,也许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就好像他现在这样,如果他不知道是有人谋害他,他会以为大家是因为喜欢他才围观他,他会觉得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
现在被陈烈戳破了,美好现实就如梦幻泡影,“砰”一声爆掉了。
陈远文一边吐槽一边为了保命积极开动他的大脑,猜测是哪方势力要谋害他。
第一种可能是和大明有边境摩擦的敌国,如北部草原蒙古诸部,以鞑靼为首;东南沿海的倭寇和东北的女真部落也有可能。
考虑到大明中期基本都是和草原鞑子和倭寇作战,暂时可以锁定这两个目标。
第二种可能就是觊觎他的玻璃制造技术,也就是望远镜、放大镜、化妆镜等产品,这一类可能是国内的权贵或超级大商户。
估计是玻璃的暴利让这些权贵或超级大商户也不惧皇权的威压。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有一段引用英国经济学家托·约·登宁(T. J. Dunning)的着作《工联和罢工》中关于资本的着名论述:?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保证被使用;有20%则活跃起来;50%时铤而走险;100%时,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300%时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危险?。
他的玻璃的利润可不止300%,所以他合理怀疑某些只手遮天的权贵,如在后世历史上嚣张跋扈的张皇后的两个弟弟寿宁侯和建昌侯之类的人会忍不住向他出手逼问秘方。
当然,还有胆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向边疆护送资敌物资铁器的晋商,铁器都敢往敌国输出,何况是抓住他逼问玻璃配方。
除了这两种可能,他想不到第三种可能。 总不能是某位刁蛮公主看中他的颜,想制造混乱把他抓走吧,他自问还没有帅成这种程度。
他把自己的分析告诉陈烈,当然是省略了他猜测的权贵或富商的名字,只是笼统地称为某些权贵或某些富商。
陈烈的看法和他相似,不过他更倾向于第一种,毕竟深受皇权第一熏陶的人,深信没有权贵或商人胆敢挑战皇权,明知道陈远文是内府的人,还敢谋害。
只可惜,目前能够收集到的信息很少,赌坊那边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而落赌注的都是一些星斗小市民,并没有重锤下赌注的居心不良的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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