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在街头嬉戏的孩童、叫卖糖葫芦的老人、替人缝补的姑娘……此刻都变成了白骨,整整齐齐码成一座座“骨塔”,塔顶插着残破布条,迎风猎猎,像招魂幡。
她弯腰,从血泥里拾起一只小布鞋,鞋头绣着花纹,那是上个月还拉着她裙摆,喊她“公主姐姐”的小女孩。
鞋面干净得不合时宜,仿佛被特意从血泊里挑出,摆到她必经之路上。
“霁——月——”
低沉而嘶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从墓园最深处的黑暗里传来。
那里,骨塔围成一圈,形成天然祭坛,祭坛中央,妖骨盘膝而坐,背脊微微弓起,像一头饱餐后的恶狼。
他全身骨骼已化作暗金色,表面布满细密魂纹,每一道纹路里,都有微小面孔在挣扎、哀嚎。
“我这身‘新衣服’好看吗?比起千年前那一件如何?”妖骨戏谑地笑着,他的气息,赫然已稳在金丹期!
霁月未曾言语,玉足轻起,缓缓朝着妖骨踏步而去,血泥上,留下一抹洁白!
妖骨缓缓睁眼,瞳孔变成竖线,幽绿如鬼火,他咧嘴,露出两颗新生的獠牙,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喑哑:
“公主殿下,我等你多时。”
他抬手,五指虚握!
“咔咔咔!”
白骨地面升起八根骨矛,瞬间封死霁月所有退路,矛尖滴落黑色血珠,落地便腐蚀出缕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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